赵嘉良闭着眼推开门,门内依旧悄无声息,他睁开眼,瞳孔骤缩。
他猛地转身看向顾呦呦和陆今安,眼里满是惊恐,语言系统崩溃:
“你、你们…。”
他们怎么敢?这种社会下,怎么敢的?
难怪不把宋逾白送去警局,以陆今安的伤势,可能判下来最多也就是三年,甚至可能不判刑,受到点治安处罚就过了。
现在宋逾白的模样,才是真正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他都快忘记这位前朋友以前的模样了。
印象中没有攻击力的长相,对谁都是笑脸相对,就像这世上最乐观最有活力的人。
现在…哪怕他弄出声响,宋逾白也只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肉眼可见的充满污渍,还有些许干涸掉的血迹,头发杂乱,裸露在外的皮肤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顾呦呦来之前不清楚情况,看到后也皱了皱眉头:
“走过去。”
“你们不是朋友吗?”
陆今安声线冷冽,眼神异常冰冷:“别误会,他身上的血,是我的。”
他略微握紧了她的手,顾呦呦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
赵嘉良缓步朝宋逾白走去,脑子里是顾呦呦在电话里的声音:
“你不是乐于助人吗?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些忙,到底该不该帮。”
他站在宋逾白面前,试探地喊了一声:“宋逾白。”
没回应。
他接连叫了几声,面前的人就像坐着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赵嘉良伸手在宋逾白肩上轻轻一拍:“宋逾白。”
面前的人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呆滞,眼里没有聚焦。
赵嘉良浅蹲下身,看着宋逾白的脸,声线冷硬:“宋逾白,是我。”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看到他后立马捂住头尖叫。
赵嘉良被吓了一跳,无助地转过头看向门外:“顾大小姐,这……”
顾呦呦微抬下巴:“你先和他聊着。”
话落她就把门关上,她把赵嘉良叫来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让他把宋逾白弄到可以正常交流的状态。
她可没时间安抚这种人的情绪。
门被重新关上后,顾呦呦和陆今安一起沉默地站在墙边。
陆今安一直关注着她的神色,现下松了一口气。
顾父当时跟他说得是:“宋家家教不太好,我请了几个人在二溪教一下那个小子,我是让他们简单教育一下,但具体他们怎么做的…我年纪大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教育方式吧。”
现在看来,顾父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