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郎轻轻拂开她散乱的丝盯着她苍白的脸庞。
她双眼紧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情甚至有些安然自得。
他怔怔地注视着她。突然间他轻笑出声。
「凤公子?」小童有点害怕地叫着。
是啊他的冬故一向如此的决定要做的事从不后悔即使明知眼前是死路一条也绝不皱上眉头。他以为他会看见她死不瞑目的模样以为会看见她被乱箭穿心不留全尸的模样……
他该安心了至少她是平静地离世……
「冬故我来接你了。」他柔声道试着要从怀宁的怀里将她抱出来。
试了好几次现怀宁抱得死紧不肯松手。
「怀宁是我一郎。我来带你们回家了。」凤一郎重新试着要拨开怀宁死后僵硬的双臂──
忽地他微怔指腹用力压住他的脉门错愕随即流露脸上。
「凤公子你怎么了?」小童见他流露出激烈的情绪以为他终于要疯了。
凤一郎难以置信立即改碰怀宁的人中轻浅虚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确实存在!
「快快……找军医来!还有人活着!快!」他难得大叫。
小童呆了呆连伞也不顾得了反身就往城里跑。
凤一郎心跳如鼓万万没有想到怀宁还能活下来。怀宁曾说他是个短命鬼以为他师父料事如神谁都认定他再也回不来──
哪知他正值青年身强体壮从阎王殿里逃了出来不像冬故毕竟是个姑娘家……
凤一郎顿时一僵视线立刻移向怀宁怀里的冬故。
会不会……
思及此他毫不考虑迅扣住她的脉门。
一开始完全没有任何迹象他极力镇定极力镇定迫使自己止住轻颤去把她的脉仿佛过了好几年那极为轻浅的脉跳终于浮了出来。
凤一郎惊喜万分一时回不了神。脑中纷乱无比但他直觉想到一事──
「糟了若是让军医救命必会露出马脚。」他试着抱出冬故但怀宁即使没有意识也不放手。他咬牙附在怀宁耳边说道:「是我一郎。怀宁冬故还活着你松手再晚一步她怕没得救了。」
他重复了数次那紧紧抱住她的双臂才缓缓无力地垂下任他迅将冬故拖行出来。
凤一郎看了怀宁一眼军医很快就来但冬故不能再留下。
他衡量得失立刻抱起冬故消失在战场之上。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怀宁她搔搔头开始怀疑其实路不是只有一条。
「大人我还是觉得您不该来。」
她看了他们一眼哈哈笑道:
「这世上哪来的应不应该你们是人我不也是人吗?人的归处终究都是一样的管它官位大小到头谁不归于尘土?」
「您一点也不怕死吗?」亲信里被乱刀砍死的男子问道。
她想了一下道:
「怕我好怕我怕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就先死了不过……我想这世上绝不只有一个阮侍郎既然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完终究还是会有人去做的如果这样想我倒也不怕了。」她坦白地说道。
「这世上只有一个阮侍郎啊。」有人说道。
她看了他一眼轻讶一声认出他来。他是边境居民从军年轻小伙子却在战役里走了。这么大好的前程啊……
她记得他爹娘还在的。
「在王将军还没有来之前我爹说也许这场战事很快就会平息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