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在。”
这是刘爷在莫大的压力下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回答。
不料江燃根本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轻轻用手一叩桌面。
杯盖茶盏便从桌上跳跃而起,径直撞在刘爷双膝之上。
一声闷响,刘爷脸色刷的惨白下来,左右腿同时弯折,扑跪在地。
膝盖上的剧痛令他直抽冷气,压抑的闷哼憋回胸中,硬生生忍着没痛呼出声。
江燃这才用手拎着茶壶,上半身端坐未动,任由水流自高处垂落进撞在刘爷膝盖上,落地后杯口朝上的茶盏之中。
直至茶盏渐满,他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茶壶。
“方才可以坐着,不代表你现在可以站着。”
刘爷压抑着痛楚,半句话都不敢多言。
江燃见他不曾辩解,眼中情绪莫名,声音仍旧如常。
“端起来。”
刘爷跪在地上,听到他的话,饶是心中已提醒了自己无数遍,可眼中仍然流露出一抹屈辱。
他抬头对上江燃那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张了张嘴终是把一切不甘和憋屈压回心底。
而后在屋内所有人的注目下,弯着腰伸出刚刚涂抹过烫伤药的双手,将地上倒满水的茶盏端起。
茶盏中的水只是温热,可刘爷双手仍然有些颤巍巍的。
他强忍着膝盖和双手处联袂传来的痛感,捧着近乎满杯的茶盏举起手,挤出个谄媚的笑容。
“江先生,喝茶。”
江燃不置可否的轻嗯了一声,却并未伸手去接。
刘爷亦不敢撒手。
一时两人便如同定格一般。
江燃随手利用茶盏让刘爷跪地之际,可儿面纱下的脸庞便出现了一丝迷茫,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小雨儿则是在心底暗叫了一声好,她可太知道刘爷这厮有多坏,头顶生疮都有些便宜对方。
江燃此时的行为看似不太人道,可是在她眼中,简直再解气不过。
她却是不知江燃在院中轻取数十人性命的事,否则大概率不会是现在这种畅快的心情。
路渔娘和白菲菲一者被逼得差点走投无路,一者被无辜牵连着关了许久的小黑屋,更是不会同情这厮。
夏婉婉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经历过四指谭一事,她的承受能力可谓是加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