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一点,罗家人到底是些什么成份她也算猜的七七八八,更对这三人毫无怜悯之心。
恶人自有恶人磨,落在江燃手中也算这些人咎由自取……燕玉情眨巴了眼睛,突然觉得用这句俗语来形容江燃有些不太妥当。
杀人,并不代表就是恶人。
至少在她心目中,江燃并不算是恶人,顶多是个手腕和心性都极度雷厉风行,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的独行宗师。
她在被罗宏数拳打伤之后,便已经掂量清了自己的斤两,至少在武道一途上,暂且还无人够格与江燃同行。
念及被打伤之事,燕玉情莫名觉得脸颊和肩头的疼痛又开始变重了一些。
她扯着嘴角嘶了一口气,余光发觉方才搀扶着自己起身的曹锦诗正瘫坐在侧后方,整个人吐得稀里哗啦,好似没了半条命。
燕玉情拖着身子小幅度往过去挪了两步,本想半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却发觉低腰时扯得浑身剧痛,只好暂时抛却了这个念头,就那么站着询问出声。
“曹姑娘,你还好吗?”她不是一个很会关怀别人的人。
曹锦诗胃里的酸水都被吐了个干净,已经化为了干呕,实在没有太多力气去回应。
燕玉情下意识便觉得是由于自己受伤,讲话声太过轻微的缘故,想了想不由换了另一个角度去缓和对方的心情。
“你可得打起点精神,等我回了燕家,还得派人去帮你调查邓勇的行踪呢。”
她身为一个女人,完全能够感觉到曹锦诗对那个邓勇的关切和担忧,若说不是真的情深难以,无论男女,又有谁会执着到如此地步。
曹锦诗强撑着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凄惨许多的燕玉情,不由露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容,无力的摆了摆手后,好半晌方才缓过劲。
“让燕小姐担心了,我没有大碍,只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感觉有些……”
她迟疑了一下,方才道出最后两个字:“残忍。”
燕玉情不置可否的浅浅一笑,那张极致破碎美的浮肿脸蛋上情绪有些莫名:“曹姑娘是觉得杀掉罗帆残忍,还是江先生的手段太过残忍?”
这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是两个问题。
曹锦诗倒也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道:“罗帆仗着有罗宏撑腰,嚣张跋扈的事肯定也做过不少,江先生杀掉他也算为民除害。”
她有着一个身怀正义的父亲,却不是一个迂腐教条的人。
曹志峰或许会觉得这些人间败类再怎么作恶多端,也有律法制裁他们,决然不会抱着这种死有余辜,所以该杀的想法。
曹锦诗第一段话说完,并没有发现燕玉情脸上的疏离淡了几分,有些后怕的继续说道。
“何况罗宏刚才差点杀了你,由此可见他们兄妹三人何其猖狂,江先生的手段或许残忍,但我并不觉他们可怜。”
燕玉情的浅笑终是变得轻快不少,牵动伤势又不免抽搐了一下眼角,倒更显得像是由于身受重伤而坠落凡尘的仙子。
“曹姑娘,我觉得和你颇为投缘,若不嫌弃,就不必称呼我燕小姐了,唤我一声玉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