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知的语气透着倔强,&ldo;他活在世上一日,我们孟家一家老小便不得安宁一日,他若不死,我寝食难安。&rdo;
&ldo;你这般冲动,能成什么事?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全被你的自作主张给破坏了,你知不知道!&rdo;沈启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脸色漆黑无比。
孟繁知沉默半晌,抬头道:&ldo;今日…确实害殿下暴露了身份,眼下且还有一个法子,殿下若是想明哲保身…只管将我交出去即可。&rdo;
沈启的面色缓了缓,语气也缓了半分,&ldo;我若将你交出去,当初还救下你做什么?你何故要说这种蠢话。&rdo;
孟繁知的嘴角微微一弯,&ldo;今日…若非是得殿下相救,恐怕我便死在那崔锦昭的剑下了,此次…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着了他的道,日后…定然不会。&rdo;
闻言,沈启才缓缓倾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神色缓和道:&ldo;我方才也不是要怪你,只是…你日后行事能否知会我一声,如此猝不及防,若今日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你又当如何?&rdo;
孟繁知无声的点了点头。
&ldo;眼下既然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便只有…与他们正面对峙了。&rdo;沈启叹了一口气道。
孟繁知眼眸微转,继而抬眸道:&ldo;暂时不必如此,我们养的棋子…也该派上用场了。&rdo;
沈启将目光转向了他,见他神色莫测,该是想到了主意,&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昨夜离王殿下遇刺,乃至侯府遭袭,此事事关重大,定是要细细彻查一番的,我们的人自然没有问题,昨日看到您的人不过也只有崔锦昭几人,他们即便指认…我们不承认即可,上面也不能仅凭他们一面之词便将罪责安在您的身上,彼时…再来个移花接木,您便能顺利脱身。&rdo;
孟繁知说完这番话,已然没什么力气了,沈启急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了下来,眼里尽是关切,&ldo;这些暂且不说,我先唤人给你治伤。&rdo;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将孟繁知的话在心底细细过了一番,除却沈离的事,他总是机智过人的。
孟繁知靠在软榻旁,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
齐思昀冒着雨夜回到了齐王府。
崔茵茵已经入睡了,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醒来,便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正要喊人,齐思昀迅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无声的摇了摇头。
崔茵茵自然明白,眼睛眨了眨,齐思昀才将手拿开,身子无力的瘫在床榻上。
崔茵茵吓坏了,忙扶住他的身子,低声问道:&ldo;你…这是怎么回事?&rdo;
齐思昀勉强睁眼道:&ldo;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点累,劳烦夫人帮我沐浴更衣了。&rdo;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虚脱,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崔茵茵。
崔茵茵也不多问,径直出去便打了一盆水回来,放在了一旁,之后又找了一身干净的里衣,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