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莫要血口喷人。刑场之上,若不是在刘宋时偶然间从薛安都身上夺回了这块免死金牌,我早已身首异处,又何来预谋一说?倒是三哥你,率军攻打阊阖门,这才是实打实的谋逆之举。”拓跋余大声反驳道。
“我何时率军攻打皇宫了,肯定是你在背地里设计陷害我的阴谋,使用的伎俩。”拓跋翰脸色涨红,大声吼叫着,心中已是方寸大乱。
太武帝冷哼一声:“都给朕住口!朕自会查明真相。若真是你们中任何一人有蓄意诬陷和不轨之心,朕绝不姑息。”
拓跋翰仍不死心,眼睛发红,继续说道:“父皇,六弟府中的那些兵器就是谋反的铁证,此时若不杀他,他定会卷土重来,恐怕,恐怕下次就直接危及到您的皇位了!”
拓跋余大惊失色,悲愤地喊道:“三哥,我们兄弟一场,难道你为了那冷冰冰的东宫之位,就迫不及待地非要置我于死地吗?你怎能如此绝情绝义!”
太武帝听得烦躁不已,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朕闭嘴!今日之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老六,你既出示了免死金牌,且府中兵器已全部缴入武库,你且回府禁足,闭门思过。来人,将东平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士兵们迅速上前,将东平王牢牢押住。而拓跋余也告退出来,嘴角微微上扬,在拓跋翰耳旁轻轻说道:“三哥,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心乐极生悲。”说完,负着手,昂首挺胸地向前而去。
拓跋翰怒视着他的背影,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后槽牙紧紧咬着,仿佛要咬碎一般。
拓跋余回到府邸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鲁秀听到动静,急忙迎了出来,刚要开口,却见南安王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警惕,他瞬间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两人沉默着回到屋内,鲁秀这才长舒一口气,说道:“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此次真是太险了。”
拓跋余眉头紧锁地说道:“这事远远还没有结束,这次能够化险为夷,还真得感谢拓跋翰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若不是他派出这些黑衣人,制造出这混乱的局面,本王想要如此轻易脱身,简直是难如登天。”
“是啊,我们的人刚准备行动,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帮了大忙,东平王自己就送上了门,这倒是让我们少花费了许多栽赃他的力气。那如此看来,陛下是相信王爷了?”
拓跋余叹气道:“父皇目前将本王禁足在这王府之中,还派人跟踪监视于我,他怎么会相信我。
并且他一定会再派人详查私藏兵器、攻打阊阖门之事,到时诬陷拓跋翰的事要不了多久也会水落石出,父皇定会再将本王赐死。”
“那现下我们该如何行事?”
“本王岂会坐以待毙,他要我的命,我何不先下手为强。”拓跋余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闻言,鲁秀惊恐得无以复加,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爷,您,您是想。。。。。。”
“不错,一不做二不休,若不主动出击,等待本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拓跋余语气坚决,心中已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可是陛下将王爷软禁起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呢?这王府周围皆是陛下的眼线,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越是艰难,越要冷静。如今我们需得暗中联络那些忠于本王之人,让他们在宫中伺机而动,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设法在父皇的饮食里作点文章,并抓住时机请求父皇取消我的禁足令。”
鲁秀犹豫片刻,嘴唇微微颤抖,说道:“王爷,您是说给陛下下毒?可是此举风险极大,若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进餐前都有太监宫女先尝试,所以下毒当然行不通,可若是食物相冲,让他身体不适,这还是不难办到的。”
“可这依然有些冒险啊。”
“本王已无退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父皇虽英明,但如今朝廷之中也并非铁板一块,各方势力皆在暗中较劲。只要我们操作得当,定能扭转乾坤。”
鲁秀咬咬牙道:“王爷既然心意已决,属下必当全力辅佐。只是我们需得谨慎谋划,不可有丝毫差错。”
拓跋余微微颔首,踱步至窗前,望着漆黑的院子,他恍惚间看到了宪嫄刚进王府那夜,两人漫步院中的情景,心中一阵凄凉。这也更坚定了他向死而生,夺得皇位,改变命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