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嫄接过,写道:“吾今已脱困。特修此书,以告君知。万望君勿伤城中百姓。百姓无辜,不应受无端之祸。此乃吾之所愿,亦为仁善之举。
宪嫄敬上。”
写完后,宪嫄将其放在吴参军身旁,说道:“你将这东西交到慕延手中,我想城中的百姓便可逃过此劫。”
萧奇担心拖延时间越长,可能会发生变数,于是说道:“云俚、王姑娘,咱们赶紧走吧,以免横生枝节。”
二人齐声应道:“好。”于是,三人便翻身上马,朝着刘宋的边境疾驰而去。
途中,云俚不解地问道:“宪嫄,他们怎么叫你王妃啊?”
宪嫄不由得有些慌乱,急声说道:“南安王说我与他举行婚礼后便会放我回刘宋,所以我才答应与他成亲,这是做不得数的,他们却不知情,所以就随口这般称呼了。”
云俚满是惊讶地问道:“啊,这么说你们果真拜堂行礼了?”
“是啊,后来他倒是对我说过行了礼那就是真的了,不过那时是因为我得罪了他,所以那肯定是他的气话。”
“这个不是。。。。。。”
萧奇连忙打断云俚的话,说道:“云俚,你说了那么多话,身体还吃得消吗?”
宪嫄关切地问道:“是啊,云俚,你的伤势痊愈了吗?那日瞧你伤得那般重,可真是把我吓坏了。”
“已经好多了,多亏了萧大哥的悉心照料。”云俚一边说着,一边向萧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萧奇顿时感到有些难为情。
“那日你们太过冒险了,南安王府戒备极其森严,倘若当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能安心。”
萧奇又有些怪罪道:“原本王爷就是让我俩进王府做做样子,谁料到,云俚就是个死心眼,一门心思想要将你救出。”
宪嫄疑惑地问道:“做做样子?”
云俚道:“是啊,你还不知道吧,自上次临川城一战,薛安都已降了王爷。王爷此次借其巧施反间计,旨在使北魏笃信其再次反叛。
薛将军向北魏透露,王爷无心以城池换人,反倒意欲遣人前往王府劫人。
王爷为赢得北魏的信任,特派我两实施此劫掠行动,以此力证薛将军所言非虚。”
“原来竟是这样。不过为何又是慕延夺取了南阳呢?”
云俚回应道:“你哪里知晓王爷为了救你是多么的绞尽脑汁呀,不但要应对北魏施加的压力,还得去说服吐谷浑一起合作。
哎呀,这些事情一时之间也难以讲得明白,等你见到王爷后再慢慢询问他吧。”讲完,云俚情不自禁地嘻嘻笑了起来。
瞧着云俚那心怀不轨的笑容,宪嫄不由地脸色微微泛红。
念及刘骏为自己如此付出,宪嫄心中既感恩又怜惜。转而询问道:“那你们是如何得知我今日会被送去南阳的呢?”
云俚说道:“这都多亏了萧大哥,他每日都在南安王府外探查情形,终于见到了吐谷浑派来的使者。
因此我们提前将这个去往南阳必经之路上的酒棚给买了下来,来了个请君入瓮。”
“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刘宋呢。”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前行,待到傍晚时分,模模糊糊看到前方有一匹马快速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随着马儿越奔越近,马上乘者的面容也愈发清晰可见。
云俚大声叫嚷道:“王爷,那是王爷呀!”
实际上宪嫄早在看到骑马者的身形时,就已经猜到了来人便是刘骏,然而自己几次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未能喊出他的名字。
刘骏听到呼喊声,更是加快了速度,没多久,四人便汇聚到一处。此刻,几人皆已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