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支阳有些茫然。
“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宋迟说:“没事,咱们慢慢地了解表演是怎么一回事,我和你小云姐都是演员,可能也只有在这条路能够帮你,如果你以后有了其他想要做的事情,就跟我们说,也不是非要做演员。”
于支阳沉闷地嗯了一声。
宋迟不知道于支阳是经历了什么,感觉他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也这个世界也仿佛更加抗拒。
宋迟不知道胥桂英具体到底是对于支阳做了什么,导致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少年竟然变得这么郁郁寡欢。
一开始,宋迟对于支阳之所以关心,还是因为周云对于支阳很关心的缘故。
可这一会儿,宋迟忽然有些理解周云对于支阳的关心。
人归根结底是感情动物,天生有恻隐之心。
周云对于支阳动了恻隐之心,他也同样如此。
宋迟注视着于支阳的眼睛,说:“支阳,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它都已经过去了,你未来还有很长的人生,你完全可以把过去都抛下,去好好走你接下来的路。”
于支阳嗯了一声,点头。
宋迟看着于支阳,心里头多少有点无奈。
但他也没有妄想仅凭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够化解于支阳的心结。
来日方长。
慢慢来。
宋迟吃完了晚饭,问于支阳:“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休息,还是安排你去上上课?”
于支阳犹豫了一下,问:“我能跟着你在片场看你演戏吗?”
宋迟有些意外于支阳会给出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不是宋迟所预料的任何一种答案。
“行啊。”宋迟略一思索就爽快地答应了。
于支阳:“谢谢。”
于支阳真的很沉默,是一种惜字如金似的沉默,几乎不主动开口说任何话。
但是他显然不是自闭――从他的状态可以看出来,这不是一回事。
宋迟说:“不过我这些天每天都是泡在水里拍戏,可能没什么好看的。”
于支阳说:“没事。”
宋迟也就不再说别的了。
……
周云落地堪培拉的时候,是当地的下午时间。
她看见一轮壮烈的夕阳悬在浩瀚苍穹。
仿佛一览无余的地平线在夕阳光芒的镀边中无限延展开来。
几个人一起去拿行李,跟来接机的人碰头,上了车。
来接机的人自称叫范文寄,是当地的华人,晒得很黑,但人很精干,眼睛很亮,像水洗过似的。
他人也很热情主动,一路上都在给周云她们介绍当地。
周云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澳大利亚。
范文寄说他是大学来这边读书,然后就一直留在这里没有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