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秋有一瞬间的慌乱,但秦深忽然牵住了她的手,这让她惶恐不安的情绪稍稍消退下去一点,她抿住了唇瓣,没有再说话。
确实像舒苒说的那样,陆兰秋讨厌、厌恶方可可,几乎是整个班级,乃至整个年纪都知道的事情,而老师叫来这些人一问,很容易就能将事情的经过拼凑得完整。
这些同学里,有迫于陆兰秋和秦深的权势不敢多说的,也有漠不关己诸事不管的,当然更有觉得方可可可怜,或是厌恶嚣张跋扈的陆兰秋的,只要有一个人说出了曾经看见过陆兰秋是如何欺辱方可可的,后面的人就有了勇气,七嘴八舌的向老师说出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事情。
扇巴掌、撕碎书本和作业、将死掉的长虫放进方可可的书包里、偷掉方可可的卷子、污蔑她作弊当小偷,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让校长引起重视,也让陆兰秋的脸色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白得彻底。
就好像有个人将她隐藏的极好的假面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撕扯下来,暴露在众人面前,而这些人里,还有她最在意的那个人——秦深。
但秦深始终没有看过陆兰秋一眼,在那些人指认她的时候,在她无法辩驳的时候,也还牵着陆兰秋的手,但是力道却松了很多,陆兰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她用力的攥紧了秦深的手,不肯放开。
这些欺凌人的过往翻出来,觉得难堪的不止有陆兰秋,还有方可可。
在那些同学们的讲述里,方可可始终都是一个任人欺凌不敢反抗的形象,她垂着头,双手握成拳头,指甲用力的掐进肉里,她并不好受,哪怕她知道她没有错,但是这样不堪的事情被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难受极了,整张脸都涨红了。
舒苒的手搭在方可可的肩膀上,温润的掌心贴着她身上单薄的起了毛球的校服,将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输到她身体里去,方可可眼眶有些热,她深吸一口气,又忍住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陆同学?”
在此之前,舒苒虽然能从齐悦的讲述里,还有方可可的性子里猜到,她这两年在学校里都遭受了什么,但一直到那些同学们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出来,她才知道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是她低估了秦深和陆兰秋对方可可的恶意,也高估了秦深和陆兰秋生而为人的底线。
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陆兰秋颤抖着唇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动了动牵住秦深的手,近乎哀求的:“秦深……”
她所有的倚仗,其实也就是秦深罢了。
“你这个小姑娘也太恶毒了!”林秀云粗暴的扯开了秦深和陆兰秋牵在一起的手,然后护着自己的儿子,朝着陆兰秋怒目而视,“肯定是你挑唆我儿子的!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歹毒!”
其实今天的一切对林秀云这样养在深闺里的富太太来说,冲击不算小,但她还是没办法将自己心中乖巧懂事听话的儿子,和那些人口中张狂霸道的人联系在一起,她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是你妹妹和这个叫陆兰秋女同学之间的事情,有什么事,你去找这个陆兰秋好了,”
林秀云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有些底气不足,但对儿子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我儿子的头被你妹妹打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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