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东失魂落魄的回到三星村,一进屋,许母立刻迎上来,看他这副样子,快心疼死了,又在心里将黄飘飘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着急忙慌的给儿子披上褥子,又往他手里塞了一碗姜汤,“快喝了,瞧你冻的,嘴都白了。”
许老太太也担忧的看着大孙子,心里直唉声叹气,造孽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本来黄家那个大闺女和自家大孙子多好的一桩姻缘啊,结果就这么被毁掉了,她心里也觉得惋惜难过,但眼下更要紧的,还是如何将大孙子劝转回来。
许河东自从回家知道和黄飘飘的婚约不作数了之后去了一趟西市找黄飘飘,再回来的时候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似的,不会说话了,只蒙着头往床上一趟,谁叫都不起来。
许母是个泼辣性子,她实在忍不住,又在家里念叨起黄飘飘,直说黄飘飘水性杨花,是个不安分的,有了他儿子这么好的未婚夫,居然还想着到处勾搭。
家里许老太太不在,许母就更加无所顾忌,她是真的恨黄飘飘,要不是黄飘飘,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正骂得起劲儿,眼角余光里忽然飘过来一片灰色的衣角,她扭头一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她那个原本躺在床上睡觉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正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呢!
她又急又气,难不成黄飘飘害她儿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还说不得了?!
“河东啊,你和我妈说实话,你到底看上那个黄家丫头哪儿了?她都出这事儿了你都不肯死心,还这么日日夜夜记挂着,你妈我连说她一两句都不行了?”
许母气疯了:“那你说,我说的这些话有半个字的假话吗?这事儿不是她黄飘飘做的吗?这都在村子里传开了!河东,你头顶上的绿帽子都戴了一摞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生气呢?”
许河东是个斯文人,从来没说过脏话,但看着自己母亲这样说自己喜欢的人,他还是气得脸色通红:“妈!飘飘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一回来足足三天没说话的儿子开口第一句居然是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顶撞她这个母亲,许母简直要气坏了,不管不顾道:“她黄飘飘不是那样的人又是哪样?你是回来的晚,没瞧见她大着肚子跪在咱家门口的那副样子!许河东,你真是长本事了啊,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回来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和你妈吵架是吧?”
眼看着争吵一触即发,外头忽然传来许老太太的喊声:“行了!这么大声音,也不怕人家路过笑话咱们家!”
许老太太的威严在许家还是管用的,她这话一出,许母再不情愿也只能偃旗息鼓,许河东虽然气愤,但对面这人毕竟是生养他的母亲,他也说不出多重的话来,但人实在难受,就转身想回房间去,结果又被许老太太喊住。
“河东,你先等等,老婆子有话要和你说。”
许河东顿住脚步,许老太太却不着急,只是看向浑身不自在的许母,道:“你先前那番话,可别再说了,飘飘这孩子可怜,是遭了旁人的毒手,她有苦衷的。”
许母还要说话,却见许老太太面上竟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恸,她声音苍老着道:“飘飘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生在了黄家,她没什么对不起咱们家的,先前的彩礼钱也都退回来了,你也别再去外面说她的闲话了,这事儿,飘飘才是最可怜的。”
许母唇瓣蠕动了两下,没说话,许河东却急了:“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欺负了飘飘?她绝对不会是外头说的那种人!”
许老太太叹息一声,“造孽啊,她那个爸,真不是个东西!”
许河东震惊得无以复加,“奶,你是说,是、是飘飘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