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茵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因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小手无意识地紧紧扣着。
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指甲也随之扎向掌心,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以为……”
乐茵满是困惑与不解。
但工作上的缘由总是繁琐又复杂,肖霖不想过多解释,纵使是解释了,乐茵也不一定能够完全理解。
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肖霖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催促道:“好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叫你。”
然而,乐茵却仿佛被牢牢地焊接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她眼神紧紧地盯着舅舅,仍旧一遍又一遍地问:“舅舅……明天真的要走吗?”
微微蹙起的眉头、不舍的眼神、颤抖的声音,无不暴露着她内心的不舍。
“要走。”
肖霖对此也是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可……”
乐茵欲言又止,几度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突然被她给咽下。
不问归期,且待重逢。
可这次又要多久,会又是三年吗?
是不是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自己早已上了大学?
即便在心里拼命地劝说自己要懂事,可得知这一消息,乐茵心里依旧还是难受得如同被巨石紧紧压住。
但同时她也清楚,舅舅之所以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掉,是因为她一直强忍着,一直很懂事的不去缠着他,所以他才会提前告知。
所以,现在的她又怎么能耍赖地黏着舅舅呢?
毕竟,他的公司和员工才是更需要他的存在。
在那个尔虞我诈的商业圈,他肩负着众多的责任与期望,企业的运转离不开他的决策与领导,员工们也仰仗着他的智慧与魄力。
“可是东西明天中午才能去取……”
乐茵低声嘀咕着,声音越发沙哑,还带着哽咽。肖霖却听得很清楚,诧异问道:“什么东西?”
“胸针,是我用舅舅你给我的压岁钱攒下来,让人做的一枚胸针,而且也是山荷叶花形状的……”
这番举动,着实让肖霖意外非常。
“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胸针给我?”
“因为我也想让舅舅知道,不管舅舅你在哪里,不管我们是否在彼此身边,我都会一直想念着你,记挂着你……”
“什么时候做的?”
“上个月,说是明天中午就可以去取回来了…”
“可我明天早上就要走。”
肖霖也是没办法,事情虽不大却十分紧急,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要及时赶过去才行。
乐茵知道舅舅为难,便不再哭丧着脸,勉强露出一抹笑,继而装作很懂事的模样说道:“没关系的,舅舅。等下次回来我再给你吧,就先放在我这里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