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女儿没有上进心很苦恼,动不动就唠叨她几句,让她心情更加郁闷得慌。
就在去年清明节刚过,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母亲大吵起来,她便赌气从家里走出来,自己闯一番天下。
她有一位同学在京津市,便风尘仆仆来到京津,那曾想涉世未深的她,刚下火车就被人拐骗,卖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
她刚下火车,心情非常激动,古小琳至今还记得:
在车站骗她的是个女的,别人都喊她周晓艳,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提起周晓艳,古小琳咬牙切齿,真想把她垂尸万段,她恨死这个女人!
死也不会忘记她,化成灰也认得她……他们把她卖到山沟沟里,当来到买主家,她不服从,那家人野蛮得很,哥哥嫂嫂联合欺负她……强奸她……
古小琳边哭边诉,那段噩梦般的经历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神色黯然,泪水像断掉线的珠子直往下掉,良久,又继续向干警们倾诉她的血泪史:
由于忍受不了他家的磨折,她悄悄逃跑出来几次,但每次都让他们抓住打得死去活来。
她撸起袖子,只见洁白光滑的手甧上胳膊上布满一道道血痕,有的也开始化脓。
在场的干警义愤填膺,无不为之动容,为她的不幸遭遇而愤慨。
古小琳继续说:
“那一家人比畜生不如,根本没有教养,野蛮得很!动不动就打她,把她当岀气筒……”
“这一次不是你们把我救出来,说不定会岀什么事……我已经准备好一把锋利的剪刀,时常藏在身边,抱着誓死的决心,跟他家决战到底……”
“总之,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我已经豁出去了,哪怕坐牢挨枪毙,我都愿意,总比在他家过着人不人鬼不鬼要好受得多……”
干警们交换一下眼色,不由叹息几声。
“我们村共有6个被卖的妇女,除了刘家琪外,还有一个安徽的,有一个河南的。
如今,她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些自认倒霉,留在当地不想走了。
在平日里,那几家把我们管理得很严,每时每刻监视着我们,不许我们相互见面,说是怕我们商量着逃跑。
有几次我见到刘家琪,她口口声声说要跑,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跑,如果跑不脱就死……她太绝望了,对生活也失去信心……”
古小琳泣不成声,女干警刘小东递上一块毛巾给她,她接过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真没想到刘家琪会把自己烧死,在坚持几天就熬岀头了……
这些人贩子真该千刀万剐,唉……我现在恨他们的心情都没有,懒得去恨,只要你们来啦,他们日子肯定也不好过的。”
古小琳沉默良久,缓缓地说:
“我只想亲眼看到他们遭枪毙!当我看到他们遭枪毙的时候,我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连我自己都难说出口,反正痛快,高兴的发疯……”
“说实在的,我现在前途一片黑暗,已经对一切都失去兴趣……回到家……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亲戚朋友鄙视的眼光让我真受不了,我该怎样去做人……至今想都不敢想。
我发觉现在自己已经八十岁,对什么都没有激情……未来黯淡无光,活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古小琳声泪俱下:
“唉!我有时左思右想!到是家琪走得干净利落,没有伤心和烦恼,但又没有这个勇气……”
窗外,一只鸟儿站在问口高高的树杈上,似乎也对古小琳忍受的屈辱而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