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床铺跟弟弟床铺连在一起,床铺用几块木板铺在上面,垫上厚厚一层茅草。
床头边有个衣柜,锈迹斑斑,很多油漆也开始脱落,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那么的凄凉。
一只老鼠站在衣柜顶上,睁着圆圆的眼珠儿,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惊奇地看着刚刚进屋的不速之客。
很显然,衣柜也许被它打穿,肆无忌惮从衣柜顶上爬下来,钻进一个洞隙里。
房顶铺满厚厚的茅草,有些地方也被老鼠打穿几个洞,隐隐约约透现外面温柔的月光。
屋里陈设非常简陋,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显得有点空空荡荡的。
妈妈刨几口饭,又急忙走进厨房里,揭开锅盖,顿时热气腾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她用水瓢在缸里打盆冷水,麻利地拿着锅铲把滚滚烫烫的鸡蛋放进盆里。
鸡蛋煮好了,妈妈双手在围袄上擦一擦,又坐回桌子上吃饭。她看着小艳:
“我们家里穷,你不要介意啊!”
“妈,你说那里话,苏哥待我挺好,我家也是一样的。”
“你爸爸妈妈在干些啥?有机会跟他们聊聊。”
“在家里种植玉米,干农活。”
“你家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坐2个小时的班车就到啦。”
“你们有空的时候,一定带我到你家看看,我想念亲家,想跟他们聚聚。”妈妈乐呵呵地笑着说。
“妈,要得。”
这时,一股寒风从窗口灌进来。
小艳不由自主打个寒噤,向寒风吹来的方向望去。
门窗也破损,又一张塑料薄膜糊着,薄膜也被风儿吹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巾巾吊吊挂在上面。
冷风好像长眼睛似的,争先恐后从破裂地方往屋里灌,整间屋带着丝丝凉意。
幸福的时光就是那么短暂,时针停留该有多好。
喔喔喔,妈妈喂养的公鸡啼叫起来,好像通知他们:
“你们该走啦!”
苏洪兴望望窗外,月亮已经在夜空中消失,也许是太疲惫,完成她一天的使命,回家休息,等待黎明的曙光。
他不敢耽搁,必须要尽快走为好,只要能活着,就有机会来看望妈妈。
苏洪兴拿出包裹,把包里的钱全部给妈妈,她只要有钱,就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他在外也放心。
妈妈见儿子又要走,嚎啕大哭,但她不知道,儿子也犯死罪,在逃亡路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