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出现了!”看到时慎出现,傅修恒便不再发怒,身体停止了反抗,整个人非常安静的躺在床上十分配合小护士的基础检查。
“是啊,总要来关心一下自己的病人,万一在我的地盘挂了,那不是拆我的金字招牌吗?”时慎十分不省油的开口。
可惜他却算错了一步。傅修恒的目的就是引他出来,至于他说的那些气人的话,是激不起傅修恒任何的负面情绪的。
站定在病床前,时慎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床上的傅修恒,心中不停的把裴诺的样貌与面前的男人比划着。
奇怪啊,真的不像!
就算之前自己第一次知道这两人是父子时已经在脑海中比较过他们的相貌了,可这次这么仔细的近距离的用整容科权威的目光与标准观察傅修恒的脸型及头骨构成,还是觉得不像。
傅修恒是温和的,眼睛透出的光总是让人觉得是无害且含有善意的,嘴角上的笑容在不管见到什么人时都不曾撇下过,整张脸也显得非常的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因此在商场上,他的朋友众多,很多年轻一辈的新起之秀也乐于与他挚交。用儒商来形容他,实在是太贴切了。
而裴诺就完全是相反的一类型。他冷傲、他孤寂,除了几个至交,裴诺可以用孤僻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从不与人交心,别人也不敢靠近像是刺猬般把自己武装起来的他。即使与几个好友在一起,他也是沉默寡言、不喜言笑。对待下属与对手同样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让所有人都惧怕这个莫测高深、能力非凡的男人。适合裴诺的形容词,恐怕除了冷面修罗这个词,再也找不到更为相符的了。
即使是基因突变、物种变形,这个转变无法让时慎这位医学界的领航者接受。
变性也不见得会变的如此的彻底吧!
这两人的转变,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型!从热的变为冰的,从有人缘变为没人缘,从好好先生变为撒旦恶魔!
不解、疑惑通通浮上时慎双目,怎么就想不通了。放在白大褂口袋中的右手不由得握紧那把小小的手术刀,亢奋渐渐充斥时慎的大脑。
他好想现在就解剖了傅修恒,好想把这个基因的秘密给破解开。
想也不想的抬起左手一挥,让一众小花小草绿叶杂草都退了出去,时慎在傅修恒坐起身的同时开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见我吧。”
哼!傅修恒虽和善,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平庸之辈。
掌舵‘韶氏集团’多年,没有一点手腕与心机,恐怕早就在厮杀激烈的商场上消失了。
不过,看样子,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子很好奇啊,甚至可以说,他对这个儿子的关注程度超过了傅寄迩!否则,怎么会拉下老脸,当着这么多年轻的护工护士的面大吵大闹,就只为了见自己呢?
啧啧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着身穿病服、脸色苍白的傅修恒,时慎的眼神中突然又转变为可怜。
“那天,你说知道我儿子是谁?”没有耐性与时慎玩文字游戏,傅修恒开门见山的直接把自己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他以为时慎会在他乖乖服药后告诉他的,可是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却只是让护士把熬好的中药端给他,自己却一次面没有出现过。
这个浑身散发着邪魅气质的男人哪里知道他的焦灼与急迫!
他迫切的想知道谁是他与娴雅的孩子,他想弥补、想挽救那段遗失的父爱。
“他本人并不知道。你先看看这个吧。”时慎突发善心的没有再为难傅修恒。尽管傅修恒是他们的死对头傅寄迩的亲爹,但是看到这个男人表面风光、背面却孤寂的模样,时慎突然有些为他悲伤。有钱有势又如何?连最基本的天伦之乐都享受不到,人生何来圆满?
有些激动的接过时慎从怀中拿出来的大信封,傅修恒有丝颤颤巍巍的打开,上面大写的‘DNA’三个字母瞬间让他那还算正常大小的瞳孔放大了无数倍,急忙抽出信封内那薄薄的一张代表权威与事实的鉴定书,双目严肃的仔仔细细的阅读着上面的英文……
直到看到‘裴诺’两个字时,手中的纸片慢慢的滑落他的手中……
“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你们一点都不像,可事实却表明你们是亲父子!能告诉我基因突变的原因吗?”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反应,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傅修恒,时慎不以为意的自顾开口。他要生个像裴诺一样的儿子,然后狠狠的折磨儿子,以偿还自己多年被裴诺欺负的冤屈。
可现在的傅修恒哪里还听的见时慎说话!
他的心情错综复杂着。
裴诺,果真是他的亲儿子!果真的是他嫡亲嫡亲的亲儿子!
难怪在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觉得那孩子的眉眼中透露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娴雅的神韵啊!
裴诺的气质与眉目不太像自己,反而更像他的母亲。难怪自己第一次见他,总有一股亲切感!原来,他就是自己寻寻觅觅了多年的儿子!
心中,狂喜着。他终于找到儿子了!
可是,转念一想,裴诺已经长大成人了,对于自己这个父亲会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