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清儒的笑声中,宝妹兴奋的跑回了自己的园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欧阳文殊这个消息。
只是,欧阳文殊并没有露出她预想中的那般喜悦,仅仅在听过之后,低头想了想,然后以极浅淡的笑容抬头问道:“宝妹,你真的那么想我站起来吗?”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微微闪动着光芒却又像是极力的掩饰着什么,宝妹只顾着兴奋,却没有细心的察觉到,放低了身子,揉捏着欧阳文殊的腿兴奋的叫道:“文殊,我爹爹的医术很高明的,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若出手救人,还没有救不活的呢。”当然他抽风的时候不算在内的。这句话宝妹只敢在心里说。
欧阳文殊看着那一头乌黑的亮发,不知可以说什么,手顺着心意抚摸上那柔顺的青丝,他能感知到她的喜悦,为了他而喜悦,这样的她充满了灵气,一颦一笑间会让他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好半晌儿,他启唇,“那,有劳令尊了。”
宝妹一声欢呼拥了上去,紧紧的搂着欧阳文殊的脖颈,眼眶在欧阳文殊的肩膀处濡湿,他同意了,他愿意为了她而同意再次站起。宝妹心中暗自发誓,不管是多么困难,她会陪着他,陪着他一起重新站起来,不论是在她的面前还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都要陪着他。
欧阳文殊没有想到宝妹会扑上来,女子的馨香袭入胸臆间,一阵涤荡,两只手一时间失措不知放在哪里,却在感觉到颈边的濡湿之后,终于难忍心动的环住宝妹的柳腰,贴近自己,让他此一时放纵吧。
静谧的时光在身边缓缓的流动,两个相拥的人本是为了庆贺,却在温暖彼此的过程中不依不舍,宝妹撒娇一般的将手臂环的更紧,小声咕哝道:“还要我先搂你,你才肯碰我。”
欧阳文殊只觉得脑袋被硬物砸了一下,晕乎乎的,心中无奈又好笑,不由将手臂环的更紧了一些。
御哥的小伎俩(三)
御哥因着欧阳文殊做的小人磕掉了大门牙,云柳喜和楼清儒好心好意的找来了合适的兽牙打算改装一下给御哥安上被他炮轰之后不了了之,御哥逼着楼清儒给欧阳文殊治疗,就是为了在治疗的过程中欣赏欧阳文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好满足他那卑劣而又无耻的心,这话出自最不可能说出此话的老五香王欧子夫。
整个宝家山庄,现在当家的主人就剩下四位爷和宝妹,叶傲天去了北方还没有归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而老二花乾也是突然急走至汴京和御哥他老爹,竟成首富御南风御老爷子商讨应对的对策。
欧子夫的生辰赶在了中秋前后,加上八月十五中秋节,云柳喜开始上上下下的忙活了起来,从他知道老三楼清儒要给欧阳文殊治疗时起,他就颇为高兴,看着欧阳文殊的目光就有了那么一点看未来姑爷的味道。
御哥拿着一把破扇子,整天在几个园子里晃悠来晃悠去,有时跑到楼清儒的园子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有时就溜达到宝妹的园子里去看看那个让他背上‘屈辱’的小子,直到目前为止,对御哥来说,欧阳文殊就算是比他提前生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在他口中,那也是归类为‘那小子’那伙的。
秉持着‘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你更痛’的想法,御哥三天两头晃悠过去找茬。
多半是逮着宝妹不在的时候,要不就让人将宝丫头支走,大摇大摆的进来,使唤欧阳文殊帮他抄抄这个,弄弄那个,偶尔自己园子里设计小东西拿来找欧阳文殊做实验,心满意足了之后趁着宝妹要回来的时候蹑手蹑脚的从高墙屋顶飞身掠过。
每每宝妹看见欧阳文殊的手上或者是肩膀处有小的伤口或是淤青,气的上下牙直打颤,拔地大吼,“小爹爹!我要掐了你!”
欧阳文殊不等劝阻,宝妹一惊提着柴刀杀向御园,找御哥拼命去也。
可惜……总是铩羽而还,脸上还被御哥用墨汁画了一只小乌龟,气的半夜肺炸,却无可奈何。
御哥已经手下留情了(四)
跑到楼清儒那告状,回话道:“宝妹啊,人也没伤到哪儿,我还你还是算了吧。御哥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跑到云柳喜那告状,回话道:“这个啊,你等我去找御哥聊聊,你别抱太大希望,喏,这有金创药,你拿回去给他上上。
宝妹垂头,“还用不上金疮药啦!”
云柳喜睁大眼,“用不上?!用不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转过头,云柳喜嘀咕道:“这,不像御哥的作风啊。”
宝妹耳朵尖,凑过去,“那,什么是我小爹爹的作风?”
云柳喜奇怪的看着宝妹,“他什么作风,你不知道?”
宝妹嗓子一噎,转身踏出云园,是,她知道,还一清二楚呢。若是以小爹爹大门牙被弄掉这样的仇恨来说,文殊现在还能保留一条小命在,她宝妹是不是要到寺庙里上几注高香谢谢菩萨保佑?!
小爹爹是手下留情了,她其实也不是不清楚,可是……但是……怎么着也不能总这样吧?
三爹爹的药还没研究出来,人先让小爹爹折腾死了,多怨呐!再说了,他现在这样也是因为认识她才会受到这般非人的‘待遇’,她心里都快愧疚死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嘴边贴上一个冰凉的东西,转过头,是欧阳文殊那张不介意的笑脸。
“叹了一上午了,吃个桔子吧。”欧阳文殊将剥好的桔子递到宝妹的唇边。
宝妹咬了一口伸手接过,嚼了嚼,忽然扭头歉意道:“文殊,我小爹爹他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只是来找我聊天的。”欧阳文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