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妹的嗓子眼一下子梗住,一想要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眼圈懵的红润起来,小嘴紧抿。
御哥扫了一眼,大惊,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我就打个比方,你这小丫头至于么?”
“你从来都不这么正经问问题,肯定是你们大家有事情瞒着我,我又不是傻子。”宝妹和御哥相处的时间够长,长到熟悉他每一个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是逗着玩还是说真的。
御哥的心底其实也是心事重重,到了这种时刻,他觉得自己也装不下去了,索性放开脸色,疲惫之态尽显。
“宝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答应小爹爹我安静的在这里等我回来,能做到吗?”御哥的目光灼灼,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很郑重,也很,挣扎。
宝妹也被御哥从来未有的样子弄的十分紧张,不放心的问道:“小爹爹,你要去哪儿?”这种时候,他能去哪儿?
御哥扬起头重新看了一眼繁星满天的夜幕,那些银光闪烁的星点悄悄的导演着汴京城那场风暴,有一个人,他得去救。
即使,当初他挨了那人一剑,他,仍然要救。
结局 6
冉日破晓,萦绕了整个汴京城上空的薄雾,不多时便悄然地散去,新的一天,连空气都是清新舒爽,对于城中百姓而言,这一天与往日并无不同,一样需要烧起柴火升起炊烟,一样需要挑担游街,为了挣一份生活的钱两。
可是对于处于权力顶峰的两个人,即将面对的究竟是不是一场兄弟分离的悲剧。
东场的校练场,气势凛冽的士兵手执兵器在诺大的校练场,杀——雷声震天;
高台之上,一身戎装的香王身姿挺拔,目光如鹰的注视着整个军队,他七年戎马疆场,亲手带出一批如虎狼之师的队伍,从未想过反叛,他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
即便,对于他这个生为皇家的人来说,那是一种奢望,可他却无法把这个念头,这个奢望从心底里抠出去。
当年,宝云虹让他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个不小心,全盘消失;既然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人生是怎么安排的,他都无所谓,是留在京城安逸的享受王权带来的富贵,还是铁马金戈的征战在沙场,他都没有任何意见。
方丈的话给他一丝看尽前途的希望,可他自欺欺人,从未相信过,直到见到宝妹,他发现心底想要逃离京师的,逃离圣上的想法是那么的强烈,原来这么些年,他还是无法原谅皇上当年所做的事情,他无法真心面对亲手赐死自己心爱女人的圣上,即使他知道,那是一种必然的手段,身为皇家人,对掌控天下所作出的一种必然的手段。
就算明明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内心仍然满是伤。
皇兄,这个国家我已经为你铸造了一批强大的军队,为何不能放手让我离开,功高盖主一样会成为你心中大患;
“我无问鼎金銮之心,何不由我人间逍遥。”香王叹道。
结局 7
大相国寺,一间朴素雅致的禅房内,慧贤大师慈眉善目的坐在蒲团之上,手扶佛珠,一下一下缓慢拨动,如同轻拂世间无法透澈的尘埃。
“皇上,您来到本寺已经四天了,自清晨也在这静坐了两个时辰,若真有天下烦事无法解忧,何不准老衲陪着皇上到寺庙后山去看看山景?”
皇上抬起头望着慧贤方丈,“方丈,朕,有一事始终解脱不开,烦劳方丈解惑。”
“阿弥陀佛,老衲愿尽已所力及为皇上解忧。”慧贤大师亲和的浅浅笑开。
禅室里茶韵飘香,难得的让皇上躁动的心缓缓的平复下来,只是一对剑眉微微凝着解不开的烦愁。
“同人何以不同命?”
他和子夫同为皇家人,为何他要被禁锢在那张金色龙椅上,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而子夫却为了追究他想要的生活就可以随意摘掉头上那顶沉重的光环。
方丈端起茶壶,动作优雅的为皇上沏上一杯暖茶,“皇上,尝尝看。”
皇上不解,在方丈期待的目光中端起来浅啄一口,“清幽润口,好茶。”
“皇上可喜欢?”
“当然,不错,朕很喜欢,若方丈这里丰裕,朕倒是想讨要一些了。”
方丈依然笑容亲和,“此茶刚摘下变用滚水泡烫,才会有这第一道香味,若晚上一分都减香半分,皇上若想这第一道味,却只能留宿寺中,等着寺里的小沙泥采摘晨露前的茶叶为皇上冲泡,若是送到宫内,只怕皇上品到的不是这第一道的茶香了。”
“从这里送到宫中并不远吧?”
“若皇上不执著于方才的茶香,差别并无多少,老衲即刻为皇上准备。”
皇上轻轻摇晃手中的茶杯,摇出丝丝幽香沁入鼻尖,别有味道,是了,到了宫中,不是那水、不是那茶、不是那人,他想要的早已经相差十万八千里。
方丈不言不语,含笑手抚佛珠。
结局 8
好久,皇上淡然一笑,“方丈是想告诉朕,这个世界没有相同的人,因此也必然不会有相同的命运么,我和子夫虽然生为兄弟,身为皇家人,但我却贵为天子,孤坐金銮宝殿。是朕奢望了是不是,以为一年一年飞逝,兄弟还是当初那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