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儒伸手往怀里招了两下,意思是你们俩靠近点,压低声音说:“听说他特别喜欢动物,每隔三个月会下山到集市上去买匹马,不如那个时候来个偶遇如何?”
谁都想见
不算是上上之策,但还真让楼清儒撞上大运,三人边说边聊的空当,店里进来几个客人,挑了隔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三男一女,点了清淡的饭菜,其中一人刚落座便满面愁容,好似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一张苦瓜脸摆来摆去,摆的旁边的人忍不住横他两句。
“你说你还有没有出息!”那人手指着他的鼻子,“不就是一个娘娘腔么?犯得着你失魂落魄的千里万里的赶到扬州就为了见人一面?撒下大把的银子不说,你是见到他半张脸还是一只手?熊德行吧,天下的美女多的是,你眼瞎了?两个窟窿眼就盯着云柳喜,你省省吧,那种人天生的狐媚命,男女都勾搭,你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把人家弄回家?你家老头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被训的人脸色涨红,性子一横,“我就是想看看他,交个朋友不行么?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不敢说我侯帅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帮他,只要他拿我当个朋友,将来到了滁州的地界,用钱我大把的给,出事了我担着,要天要地我给不起,若说有个难事让我侯帅两肋插刀的往前冲,我嗝儿都不带打一个。”文词儿笔墨的他学不来那种风雅,若论及义薄云天,他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
“你!你就是王八掉进汤锅里,临死还要瞎扑腾。自找的你,人家拿你当回事吗?我们来到扬州也有些日子了,拉关系找人砸银子,不但连大门都没进去,还让山庄里那群小崽子们耍的够呛,我看我们几个也别在丢人现眼了,趁早卷行李回老家。”
“杨威,你就少说点吧,我看侯帅这几天也郁闷坏了,你少说两句让他静静心,我倒觉得目前的状况,我们反倒更要留在这里。”旁边的友人开口劝说道。
名叫杨威的人愤愤的吐了口气,“你是不是也着魔了?就那么想见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不就是云堡山庄的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云堡山庄的庄主云青天混江湖的时候,还不是他祖父一手提携上来的无名小辈?他是不屑站在大门口抬出他家的名号,不然就一个小小的山庄他会进不去?
再看对面朋友侯帅那种失魂落魄的脸,更加坚定他的决定,死也不能抬出老祖宗的名讳帮他打通关系,为了一个男人茶不思饭不想,他杨威跟他丢不起这个人。
要不是看在四人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杀了他他都不回跟侯帅来扬州。
宝云虹的评价语录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压低声音,可还是被满屋子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小店本就不大,那杨威说话还正在气头上,可想而知一番话传到别人的耳中是什么效果。
别人不知道,反正御哥、楼清儒和宝妹可是一字不落听得一清二楚,御哥平日里就喜好热闹,正巧听了一番,顿时觉得开心不少,脸部表情也放松,楼清儒见了不觉笑了笑,“看来这云柳喜还真是人物,男女通杀。”
他这一说倒勾起了御哥的兴趣,“你别说,那小子一骂,我反倒还真想去看看这人,宝妹,你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御哥索性捅了捅旁边闷头吃饭的宝妹,从刚才旁边人在说,她就低着头吃饭,好像没她什么事似的。
宝妹伸手扒拉开御哥伸过来的手,头也不抬,“小爹爹别闹了,让宝妹吃饭。”她心里不好受,更不想抬头,眼圈红红的不想让他和三爹爹看见。
那些人在造谣,她四爹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只看过老妈留下的照片,但是她相信相由心生,四爹爹虽然俊美胜过女子,但他眉眼之间流泻温情,单单凝视照片上的浅笑,她就觉得他的性情温柔,老妈也说若论脾性俱佳,还是四爹爹更胜一筹,只不过他身上的隐疾也是他致命的缺陷。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如母亲所形容的那般优秀,至少也绝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狐媚之人,男女通杀,母亲遗留的日记中对四爹爹的描述极少,只是说他极爱动物,喜欢和动物群居,讨厌与人类群居。
除此之外就没了,旁边贴一张照片,然后特意用彩色的笔写上:
宝妹:此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当时她拿着日记本愣了好半天,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发到互联网上一顿查终于弄明白字面上的含义,但对老妈为什么要给她留下这样一句话代表什么含义还是一知半解。
就因为心中始终有这样的疑惑,所以她似乎对于能找到云柳喜更加的期待,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什么叫“此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向左向右碰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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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首次上传作品不 相邻不远,各持不同的目的,御哥坐了一会耐不住性子,催着宝妹狼吞虎咽的吃完,三个人扫了那桌四人一眼晃出了小店,出了店门,站在狭窄的街道上,天气已然不似之前清冷,日头出来隐隐的也觉得暖和了许多。
楼清儒指着左右通向的路问:“走哪边?左边同往云堡山庄,右边同往马市。”言下之意是去登门拜访被人撵出来还是到集市上去碰大运。
御哥和宝妹动作一致的指向右边,赌大运。果然是父女,全都是不想丢脸碰大运那伙的,楼清儒摇头轻叹。三人确定了方向,趁着清早街道上的人稀少,一路享受着难得的清净直来到规模颇大的集市。
集市繁华,全然不是扬州城街巷中那种温婉柔情,这里热火朝天的相互交易,兴奋的笑脸和吆喝的震天响的大嗓门俯拾皆是,宝妹原本略显低沉的心也被眼前的气氛调了起来,她扬着笑脸一个劲儿的拽着御哥的衣袖往摊位上拉,对每一样没见过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虽然这些东西比不上千年后的现代精致方便,但在宝妹的眼里,她所看到的一切不单单只是一件物品,这一件一件物品所承载的历史和自身天生的雍容才是更加弥足珍贵的,或许小爹爹御哥只是买来这些东西哄她开心而已,她却无法割舍自己内心深处对眼前所见滋生出的无限憧憬,毕竟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历史中的一叶扁舟,而她是何其有幸能够搭载在这叶扁舟之上,领略沿途的风景。
楼清儒淡淡含笑慢慢走在他俩的身后,目光似有若无的在人群中扫过,看着前面欢蹦乱跳的宝妹,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很久之前,也曾有一个人自作主张的非要拉着他往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挤,相同的集市不同的人,一样的笑脸不同的心境,他突然想到“满足”这个词。
眸瞳深处淡淡的泛出一丝苦楚,浅淡的一闪而逝去,他已经多久无欲无求了,无所求便谈不上满足,也许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再遇到一个愿意与他携手同舟的人。
宝妹,像是一个奇迹,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让他放不下,宝云虹啊,你这个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送给我这样一个意外是想告诉我什么?
你明知我对人世无念,却让宝妹与我血脉相通,是让我不舍还是不让我好过。
等君前来
宝妹和御哥欢声笑语的在前面拌嘴,楼清儒笑了,他想了好多晚了还是无法想通,宝妹是不是他的女儿他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猜测,或许宝妹一直以为他还怀疑她的身份,但他早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出现吓到了。御哥那小子玩心重,收了宝妹当女儿一直是随性所致,心底里并没真的把骨血之事往脑子里记,多半以为宝丫头和他一样,全是性子来全凭心意。
就算宝妹信誓旦旦的拿出据说是照片的奇物给他看,他也能发现御哥并未全然相信,这小子性子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本该是脾气火爆的人,却被他一张骗人的笑嘻嘻的脸唬的团团转,宝妹对他来说,说是兴趣相投的朋友更胜父女之情,成天昏天暗地的玩耍到一起,没大没小。
宝妹眉眼中那股皮性和御哥十足十的像到一起,也不怪两个人对路,但也就是这一点很令他想不通,既是他楼清儒的骨血为何隐隐约约中又和御哥脱不开关系。宝妹的身世之谜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兴趣,从汴京来到扬州一路上他也旁敲侧击的套出一些话,但分析过后却又作不得数,总有一种就差临门一脚的感觉想不通。
宝妹口中念叨着要来扬州找四爹爹,他敏锐的觉得既然从御哥这里找不答案,不妨帮着宝妹找到她口中的四爹爹,也许那个叫云柳喜的人身上也有一些秘密,足够影响他的判断。
一个江湖上风评好坏参半的男人,容貌神秘,隐身在云堡山庄中,不喜人却爱动物,刨除关于宝妹的事情,他还真的升起了一点点好奇。
四爹爹?呵呵,若真是有缘,他这宝妹口中的三爹爹是不是也可以装一下大,毕竟三排在四前面。
思维突然顿了一下,他突然抓住一丝念头,他排第三,说明前面还有俩,宝妹只唤御哥小爹爹,从未言过御哥排行第几,那么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