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上雪狼,一人一狼当初怎么翻墙爬进来的,现在怎么翻出去;雪狼向来身手矫健,只是后退蹬地便可一跃而出,只是宝妹略费些力气,翻也就翻了,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可宝妹非要把上半身子挂在墙头,还不急不慌的朝欧阳文殊挥挥手,“我改天来找你哦。”说罢整个人消失在墙头,八成是松手跳下去了。
啊——一声轻呼,引得欧阳文殊心中一颤,是不是受伤了……只是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看着一个姑娘家翻墙而出,他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如此……
正暗自愧疚,屋外一道苍老却和蔼的声音响起,“文殊啊?”
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欧阳文殊摇动轮椅出了屋子来到院中,除了父亲,还有母亲,秋儿却不在。
“爹,娘,二老找孩儿有事么?”
欧阳老爷倒还能稳住与儿子对视,老夫人可就站不住了,总是往儿子后面的屋子里瞅,也不在乎儿子在看着她,左瞅右瞅,彷佛这样仔细的看着就能看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家。
探话
“娘,您在看什么?”
老夫人收回目光,“那位姑娘呢?”
“哪位姑娘?”
“明知故问,当然是你刚才房中的姑娘啊,人呢?你不是把人家姑娘藏起来了吧?”
“娘,方才只有孩儿在西屋里研究点心,并没有其他人。”原谅他善意的谎言吧,他心里清楚,对于他的婚事,爹娘一直为他操心担忧,如若知道有姑娘和他相谈,肯定会想多;轻了礼貌问候一声,重了怕是要打听姑娘府上何处,高堂是谁;俨然会变成定亲的征兆。
这几天,即使他身体抱恙,但欧阳府再如何总归也是望门,想要寻得门当户对的亲事许是困难一些,但寻常的清白人家也还是愿意与欧阳家喜结姻缘。
只不过,定好的亲事总是会被冯文昌居中搅合一番之后寥寥收场,在这蓉城大家都还要相安无事的生活,谁也不想去得罪有权有势的冯家。
因此,一时间欧阳家门可罗雀;接二连三的打击将欧阳文殊心中的最后一点自尊刺的支离破碎,整整一个月他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吓的府中上下人人担心。
好在,一个月之后,他自己推开了房门,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怨愤,也没有了哀哀自欺的放任,那一脸恬淡而舒缓的表情更像是一番远游而回的惬意。
欧阳老爷以为儿子被打击刺激的中了邪,还特意趁儿子熟睡的夜晚找到山上的法师,念经驱魔一番;不管怎样,折腾了一圈过后,大家发现欧阳文殊并没有过激的行为,也没有妄图寻死的征兆,只是较之以往显得更加安静了一些,不过性格一如既往的善良,偶尔还会同受伤之前一样跟府中的下人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走了一遭鬼门关,身子却常常疲惫,于是渐渐的,府中的人也习惯了少爷随时沉默呆愣的表情,或者不自觉的睡过去。
竹苑是欧阳老爷特意辟出来作为儿子的修养之所,却是没想到儿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于是,一座万妙楼横空出世于蓉城之中。
忐忑不安
宝家山庄
御哥的园子里十几个仆人挥汗如雨的在敲打着石砖,楼清儒偶尔来考察两眼御哥的施工进度,再跑回到自己的园子里苦思冥想。
如何能将他的第二关设计的既和御哥的一样变态又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报价山庄的大掌柜的叶傲天突然接到北方的来信,整理了行囊临时赶赴北方解决一些事情,虽然他已经放权了大部分北方的买卖,但总还是有些盘根错节的事情没有清理干净。
夕阳西下,宝妹和云柳喜满脸微笑的从后山下来,走着走着云柳喜猛然想起来,问道:“宝妹,欧阳公子的请柬确实送到了吗?”
“嗯,我交到他手里了。”宝妹信誓旦旦的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明天第一天到宝家山庄比擂,他应该不会不来吧?”云柳喜稍稍有些不放心。
宝妹仰头望着四爹爹云柳喜,“四爹爹,我能问你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