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说有事先走了,让我帮忙给公子小姐拿着。”
御哥捅了捅拨水拨的正欢的宝妹,“宝丫头,你回身儿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宝丫头玩的正得意,被御哥叫住,回过神看了两眼,指了指那个木雕的小人,“我就要那个就行。”
易容的楼清儒
御哥从他怀里抽出木雕的小人,手一摆,“剩下的你拿走吧,要扔要卖随便。”说着转过身将木雕的小人扔进宝妹的怀里,又从卖灯人的手里买来一盏,这回他要放。
宝妹玩累了,站起身挺了挺,左右转了转,看见身后的人还没走,不禁疑惑道:“咦?你还没走啊?”
她这一说,御哥也抬起头,皱眉,“不是让你走了么?”
“小姐,这些东西你真的不要了吗?”那人问。
“啊。你再卖了吧,还能得些银两。”
“那,小姐这条金线你还要吗?”那人特意把抱东西的手松开露出小指给她看。
宝妹定睛一瞧,大嘴张了半天没合上,抬起头看看他,再低头看看他的小指,刚要开口问,那人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眼神瞄了一眼旁边专注放灯的御哥。
宝妹听话的不做声,楼清儒笑了笑,用口型对她说,我会再找你。
“小姐,那你不要我真的都拿走了。”他大声说。
御哥扭头,“喂,我说你烦不烦,趁早给我走人,宝丫头过来帮我忙,少跟陌生人说话。”
楼清儒也不动气,给宝妹眨了下眼便离开了,直走到远处无人注意的暗处,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具,甩了甩头,这破玩意儿,带着差点没憋死他。
原来楼清儒自从包子铺见过宝妹之后,一直对她的行踪比较注意,临时有要紧的急事要离开汴京,辗转了多日才回来,得知那位姑娘和御哥要来夜市,便易容成普通市井小民的模样混迹在人群中,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他对她的来历好奇,甚至怀疑,那是一种明明陌生却又扯不断的一种感觉,迫切的想知道这丫头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借着帮他们拿东西近距离的接近她,毫不担心的让她看相同的金线,一来他想看看她的表情,好确定她对他来说有没有危险,二来,他要当一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千方百计的寻他,若她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那便更加坐立不安,惶惶终日都想搞清楚。
我是你爹,你当然得服我!
所以,他不急,他要让她急。
就算他着急,他也假装不着急。
宝妹心里有事,接下来逛的魂不守色,御哥见她有点心不在焉,以为她女孩子家逛累了,索性雇了一辆车两人回到府里,各自洗漱睡觉。宝妹的房间就在御哥的隔壁,两张床顶着墙头靠头。
熄了灯,拉上被,屋子里乌漆摸黑,宝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回想夜市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的小指上也有和她相同的金线,这代表什么?会是她的三爹爹吗?可是她十分确定那张憨厚的脸她绝对没有见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的脑袋都要爆了也没想出来,他说他会再找她,是不是代表她只要呆在御府里等他就可以了?还是无论她去哪里他都能找得到?算了,还是呆在一个地方等吧。
楼清儒悠哉的躺在客栈的床上,跷起二郎腿,晃悠来晃悠去,一会伸出手看了看,一会扒几粒花生扔进嘴里。
嘎嘣嘎嘣,那女娃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深夜的御府东厢阁偏房里,鼾声四起,御哥躺在床上,眉头皱了皱,臭丫头,还让不让人睡了,抬头朝后面的墙上咣咣敲了两声,嗯,声音小了点。再敲敲,听了听,不错终于安静了。
将身上盖的被往上拉了拉,不一会御哥也酣甜的进入梦乡。
客栈房间里,半夜三更的,楼清儒一个翻身坐起,自己嘀咕着。
“这女娃到底是谁啊?”
从夜市回来之后,宝妹出奇的没有嚷嚷出门闲逛,拉了御哥在凉亭对弈,不出去也行,她想下棋,他反倒不愿意出去了。
可是宝妹死活不下围棋,御哥眼珠一瞪,“不下棋你拽我来做甚,啃棋盘还是咬棋子?”
宝妹一挥手,嗔道,“不下你那种棋。”
“不下黑白棋,下什么棋?”还有别的棋吗?
宝妹把黑白子收好,指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路,“我今天教你下五指棋。”看吧,多简单的一种益智游戏,不但简单易学,速度还快。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御哥一听,五指棋,闻所未闻,顿时来了兴致,扇子往棋盘上一敲,“来,你慢慢讲给我听。”
“小爹爹,特别简单,以你才高八斗聪明绝顶的智慧,绝对不成问题。”
“废话少说,先杀一盘再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宝妹的话他听着受用。
宝妹简单的讲解了一下规则,御哥听完之后望着她,“没了?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