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说!”
“一个月前,白歌小姐就吩咐医生,摘除了白栀小姐的所有器官,您现在来找,怕是有些迟了。”医生迫于无奈,只能说出实情。
那场直播实在太火了,他也被白栀感动,所以才会不顾自己也要揭露白歌的罪行。
如果是之前,为了自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什么?”白翊难以置信,激动地上前一步。
“那她的……器官呢?”白翊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没有思想的,白翊此时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只是颤抖的不成样子的手,看得出他心里究竟多么恐惧。
医生被他暴怒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畏畏缩缩地道。
“来做器官摘除手术的医生,是白歌小姐安排的,和我们医院没关系啊,估计那些器官……早就在黑市上被买走了吧。”
医生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白翊的内心。
白栀居然会被害至此,就连她死了,白歌也不愿意放过她,甚至不愿意给她留个全尸……
他们可是血肉至亲,白歌怎么能狠得下心!
此时此刻,白翊的心,犹如被人放在了磨盘上,来来回回地碾成了粉末一般,痛得将要窒息。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白歌得真面目。
如果他能不忘记手臂受伤的真实原因。
如果他能多关心一些白栀……
可根本就没有如果!
唯有失去后的追悔莫及,痛彻心扉。
见到白翊颓废的样子,医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生怕白翊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白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接受白栀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他的思想仿佛已经凝滞了,慢吞吞地转动,时间的流速也缓慢下来。
嘀嗒——一声,一滴水敲打在白翊心上,痛的他浑身一抖,紧接着就是十倍百倍,翻涌而来的剧痛,白翊忽地哭出了声。
“栀儿,妹妹……你快回来,四哥知道错了,四哥这次是真的错了……你回来,给四哥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四哥……”
他哽咽一声,哭声凄惨,令人动容,“四哥……不会再偏心白歌了,不会再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不会每次带她出去玩,和她在前面有说有笑,却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后面跟着……”
白翊的脑中,不断浮现白栀在他后面看着她的期盼眼神,白栀该有多么希望他回头看一眼啊,可惜他从来都没有,他只顾着关心白歌,却没想到他对白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扎在白栀心上的一根刺,让她难受。
白翊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接受白栀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找到了白栀从前住的病房,企图寻找白栀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一进病房,一股难闻的药味就钻进了白翊的鼻尖,让他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这间病房不仅通风和采光都不好,居然还放了六个病床,过道极其狭窄。
白栀的那张病床空空荡荡,只有已经褪色的两个字贴在床头,还没有来得及揭去,整理好的被褥泛着黄色,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这个病房的病人几乎都是老人,脸上都写满了愁苦,或是被疾病,或是被生活压得难露笑颜。
这无疑是医院最底层的病房,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活质量可言,住在这里的人,只能卑微地乞求上天,让他们活下来。
活着。
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白翊闭了闭眼,他无法相信,白栀临死之前,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可片刻之后,他又强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看向白栀曾经睡过的那张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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