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角落里的粪便和沙土一天不换就开始发酵发臭,把它们关外面又怕有野兽来袭击,真是个麻烦事情。
共翳劈完柴,过来帮着她用箩筐把粘了粪溺的沙土往外运:“篱笆造高一点,把它们移出来吧。”
阿籍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移出来,不如早点杀了吃掉……反正,住不久了的。
太阳越升越高,篱笆里的兔子和山鸡们也开始往铺着树叶的阴凉地方躲。
共翳提着背篓打算往湖边去,阿籍贪图凉爽,也屁颠屁颠的跟上。
走下不算陡峭的小山坡,经过盖着木板压着石块的沼气池,眼看就要往山林深处走去了,共翳却突然开口:“找个时间,把那个臭池子填了吧。”
阿籍“咦”地抬起头,为毛啊!
共翳解释:“太臭了,木板淋几次雨就要腐化的,那些臭气……”
阿籍回头去看长满杂草的沼气池,边缘角落果然有不少缝隙,死青蛙死蜥蜴躺倒无数。有些看着还算完整,有些已经开始腐烂,白色红色黑色一团糟糕,光看着就能呕出来。
阿籍也受不了了,连忙转开视线,公鸡啄米似地点头:“随你随你,真恶心!”
商量完,两人继续往前走。
太阳越毒,树林里的植物也越葱绿,才两天没有人踩踏,山道就给各种杂草霸占得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阿籍皮肤敏感,小腿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发痒,抹了草药也不全济事。
她正唠唠叨叨地抱怨,共翳却突然警惕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响,你听到了?”
阿籍心跳加快,豹子、狼?穿好刚脱下的草鞋,就要往他身后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但是,附近的草丛并没有发出沙沙的响动,远处的树梢却惊动了。
“哒哒哒,哒哒哒——”
阿籍抬起头,就在湖的方向,一群群山雀海鸟疯了似地冲出树梢,在天空中徘徊散去。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奶白色机身又出现了。大大的英文徽章,摇摇晃晃的机翼,拖着头顶上的树冠滑向山崖那边。
阿籍目瞪口呆,共翳也愣了愣,手里的长弓还是很自觉地架起来,“砰、砰!”
直升机舱门中箭,飞过沼气池,飞过关动物的小篱笆,往悬崖下滑去。
阿籍回过神,飞奔起来。
共翳拉住她,被甩开,再拉住,山崖下已经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轰轰!”,冲天的火光吓得咕咕从篱笆里飞跃起来,拍着翅膀四处乱窜。
那一刻,到底是不是历史在重演?
共翳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天晚上就收拾行装,要往海岛的另一边探查原因。
阿籍举手要求同行,被他几个眼神逼住。
“明天,我就回来了。”
阿籍奋力斗争:“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我不惹麻烦不偷跑。”
共翳摇头,夜里在山林里行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阿籍瞪着他:“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去。”
共翳瞪她,找出上次绑她的兽皮宽索,摆明了是文劝不成要上武力。
阿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互相尊重的,你不能说话不算,男人……”
她又气又急,实际气势却一点点弱下去。最近两人关系走的近,哭鼻子这种太伤自尊的办法她也已经老不了脸使用了。
共翳三下五除二把她绑到大树桩上,提起长弓就往外走。
阿籍只好妥协:“我……我有胃病,会挨饿的。”
共翳转回来,生火开始煮食。
阿籍耷拉着脑袋提要求:“鸡汤要淡一点,烤肉多放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