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和变了脸色,他收回视线,拧紧眉心将马停下,随即翻身下马,在马下朝长乐拱手致歉:“公主,是臣逾越了。”
长乐心中原本才升起了那么一点羞怯的隐秘的欢喜,此刻在顾承和的这句话里那些隐秘的小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邪火,她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地仰头看向顾承和,“你现在知道你逾越了,那你刚刚怎么没想到?你刚刚抱了我,还摸了我的头发,你知道你刚刚那番行为被旁人看见,本公主的清白就没了吗?”
顾承和垂首道:“方才乃是下官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有意对公主不敬。若冒犯到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什么样的责罚下官都能接受。”
长乐看着顾承和又恢复到了之前冷漠无情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温柔暧昧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她红着眼睛看着顾承和:“什么样的责罚都接受是吗?”
“是。”
他只垂眸回她,都不敢正眼看她。
长乐道:“那我罚你娶我,你接受吗?”
顾承和神色微滞,他终于抬眼朝长乐看去。
长乐也望着他,直勾勾地想要逼迫他给自已一个答案。
顾承和道:“公主,丞相府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不能再多一个驸马。”
长乐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去求皇兄给我们赐婚,皇兄会答应的。”
顾承和深吸了口气,他摇头:“下官不愿意。”
长乐瞬间怔住。
她看着顾承和,想从顾承和脸上看出一点其他情绪,可什么都没有。
顾承和神色坦然直白,他就是不愿意。
“那你救我干什么?”长乐质问。
“下官救公主是理所应当。”顾承和出声道。
长乐气得双颊鼓起,她瞪着顾承和,酸涩的眼眶里淌下一滴眼泪,她冷声说:“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来救我!”
话落,她转身就走。
顾承和又沉沉地吸了口气,像是这样才能压下胸膛之中翻涌的激烈情绪。
他的目光追随着长乐而去,见长乐垂下的手滴下鲜红的液体,顾承和的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她那手应该是刚刚在缰绳上磨破的,他想上前替她查看伤势,可走了两步他的理智又硬生生地叫他止住了脚步。
算了。
本就没结果,又何必再做一些叫人浮想联翩的事。
所幸长乐往回走了没两步,就见陆芳宁骑着马跟了上来。
陆芳宁见到长乐手上的伤,就大呼小叫地将长乐带到了自已的马上,急急地带她远离了此处。
马场之后,长乐回去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连那支茶花金簪的事都没了心气去找顾折枝撒娇质问。
还是等入了夏,四处游玩回来的时怀归一封一封的帖子送到公主府,将她烦得不行了,她才应了时怀归的邀,去漠河泛舟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