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东跪星迟面前说:“星迟,别哭了。我会对这负责的,你嫁给我吧!”
欧阳星迟愣住了——她起来一把推倒赵少东,咬着牙说:“你这混蛋,小时候你欺负我,现在你还欺负我。赵少东,我告诉你,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混蛋,你敢欺负我……”
赵少东又气又好笑,任凭星迟拳头雨点般落他身上。星迟也没忘小时候那一次,他可是付出沉重的代价,星迟罚他背她上阳山,几乎没把他累死,他们后半夜才从山上下来,惹得星迟的父母和他姥爷一家人到处找他们,回家他还被舅舅狠狠的揍一顿。
欧阳星迟的气焰小了。
赵少东商量的说:“星迟,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先出去,这玉米地里又闷又热。我向你发誓,我赵少东这辈子若负你,让我不得好死。”
欧阳星迟站起来,看见衣裙上一片狼藉,又哭起来:“我这样怎么回家?”
赵少东忙哄劝:“我让亮子把车开来,你先去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住一处院子,然后我再送你回家。”赵少东说着掏手机。星迟把手机打落地上,哭道:“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我以后怎么做人?还不如死了算了。”赵少东以为星迟口头说说算了,没想到她抓住他钥匙链上的刀子就往手腕上划,赵少东吓一大跳儿,抓住星迟的双手,星迟的手腕上割道口子,血流出来;赵少东夺过刀子,用手按着伤口,又急又气又心疼的说:“你疯了,星迟,你先冷静下来,没你想的那么遭,我说过我会负责的……”好在只划层皮,血很快不流了,赵少东搂住星迟,好言好语的劝了半天,星迟慢慢的冷静下来
爬阳山
太阳快落山,欧阳星迟走出玉米地,她来到河边,把裙子大概的洗了洗,又洗了脚,穿上鞋,推自行车便走。
赵少东追过去。
“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欧阳星迟平静的心情又翻滚起来,赵少东的行为把她对他残留的好印象全消除了,但她无法恨他。一直以来,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她想他肯定不是故意的:那种环境、那种情形,是男人都会——怪就怪她还把已经变成男人的他依旧当成小时候的玩伴。
赵少东上前抓住车把,不管他说几遍要娶星迟的话,她除了一脸怒气什么也不表示。
“星迟,我已经是你的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嫁给我也不辱没你,我现在——”
“你闭嘴,赵少东!你欺负完我挺得意是吧?还说什么娶我?我知道你现在有几个钱,人横到天上,被你睡过的女人都应该做你的老婆?呸!你妄想!你刚才舒服了,你背我上阳山。你不背是吗?反正我活着没意思,我立刻死在这儿,是你害死我的。”欧阳星迟丢了自行车,气得脸色发白,泪水又滚了下来。
赵少东连忙答应,星迟现在可不像小时候,哭哭闹闹就算了,她是说出来就做出来的呀。
阳山不高,可真爬起来,特别还背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容易。赵少东和星迟正在阳山的东面,是阳山山势最陡峭的一面,杂草荆棘丛生,更有两处山石似峭壁一般,赵少东的裤子刮破,皮鞋也踢烂了。登上山顶差不多午夜一点,赵少东又累又饿又渴,瘫倒在地上,他心中那个气呀,等把星迟娶过门再跟她算今天的帐。
沉寂、漆黑的夜色让欧阳星迟不得不向赵少东靠了靠,她心中的气差不多消完了。秋夜的凉风几乎将她的心刮透。
“喂!下山吧。”星迟抱着肩,环视四周说。
赵少东动也没动 ,哼了一声说:“等明天让人把我抬下山去。星迟,你是不是虐待狂?”
一声古怪的叫声吓得欧阳星迟魂快出窍,她慌忙跑到赵少东身边。赵少东又气又想笑,星迟人长大了,可胆子还像小时候一样小。他坐起来,拉星迟坐身边,搂住她。星迟没有挣开,她真的害怕,她也太冷了,需要温暖。赵少东搂着星迟,刚才受的累、吃得苦都值了,她就是他要找的女人;他真懊悔这几年不知忙什么,没抽时间去找星迟,如果早点见到她,说不定他们已成夫妻,省的母亲整天为他的婚事唠叨不停。
欧阳星迟睡着了,这个怀抱她仍残留着熟悉感、安全感。
赵少东也睡着了。
欧阳星迟端坐在阳山最高处那块又大又圆被称做‘太阳石’的巨石上,她仰望着东方染上红霞的天空,表情是那么的庄重、严肃,她瞪着一双眼睛,一眨不敢眨,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不停的揉搓着。
太阳升起的地方瞬息万变。
刺目的光线射进星迟的眼中,太阳已跃出地平线。星迟脸上闪过带着绝望的失望,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又一次眼睁睁的错过太阳升起的英姿,不知什么时候,她再也看不到升起的太阳,她的内心似掉进地狱一样黑暗,有那么一瞬儿,她想闭上眼滚下山算了——
一阵手机铃响惊醒了赵少东,也将星迟从虚幻的思绪中震落出来。她扭过脸,她家的村庄萦绕着缕缕白雾,她慢慢的整理低落的情绪。
一株挂满山枣的灌木进星迟的眼中,有不少山枣透出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