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您跟奶奶恩爱了一辈子,她就是忘了谁,都不会忘了您的,您……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厉元忠惊讶的看着她,晚晚怎么知道自己在害怕的?
陆晚晚将他的表情解读为了不高兴,不禁不好意思道:“您那么要强的性子,一定很反感我说您害怕吧?”
厉元忠闭上眼睛后,又睁开,其中多了几分坦然:“不,我确实是在害怕,害怕自己被亲近的人一点点的淡忘,所以,我想为琼儿做点什么。”
陆晚晚轻柔的问:“您想做什么?”
厉元忠沉声道:“我想带琼儿去监狱,看看厉华光那个不孝子,也算是了了琼儿的一个心愿吧,以后她再闹着要找儿子,我也可以不用感到愧疚了。”
陆晚晚哑然。
“但我又怕,景琛不同意。”厉元忠顾及道。
陆晚晚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后,道:“我想,只要您好好跟他说,他能理解的。”
厉元忠却担心:“是吗?景琛从小就恨厉华光,我怕自己这样做,会让景琛误会。”
陆晚晚看着他担忧的面容,道:“要不这件事,让我来跟他说说看?”
厉元忠朝她看来:“晚晚,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
“那要是景琛对你发脾气?”
“我有护身符的。”陆晚晚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得有些俏皮。
厉元忠忍不住动容道:“谢谢你,晚晚。”
“爷爷,您言重了。”
自从陆晚晚得知,厉元忠把名下所有的遗产都记在她和安安名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完全原谅了眼前的这位老人了。
“对了爷爷……”陆晚晚试着转移话题:“您最近在看《易学》?”
“嗯!”说到这个,厉元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拿起桌上的《易学》,对陆晚晚道:“前几天,亲家来找过我,跟我说了给孩子取名的事,
我就去找了这本《易学》,对了,还有一本《辞海》,和亲家一人一本,翻了起来,结果翻着翻着,亲家就说他眼睛疼,得赶紧回家休息,说再联系,我一直在等他。”
闻言,陆晚晚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说,亲家是不是嫌我选的书不好,又不好意思跟我直说?”厉元忠反省道。
“不是的,我想我爸爸应该是去找算命先生或者出家大师赐名了,他比较相信玄学。”
为了替自己的暴发户父亲挽尊,陆晚晚还特意把“迷信”说成“玄学”。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从书本里汲取知识的,陆弘业就是其中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