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锋利地眼神扫了过来:“我现在脾气好多了,要不然你已经在河里了。”
姜暮见他又板起了脸,也不怕他,上去就攥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还勾着头对着他笑,她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尖让她整张脸看上去都欢腾不少,靳朝撇开眼抽回了手。
靳朝回到车行就给客户送车去了,铁公鸡跑去买配件,姜暮回到休息室看书,大约四点多的时候,本来在维修间忙碌的小阳突然就大骂道:“你们赶紧滚。”
姜暮猛然抬头站起身走了出去,刚踏入维修间刺鼻的油漆味就扑面而来,待她走到门口赫然发现车行门前被人泼了大片红色油漆,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鲜红的油漆像血一样让本来干净的门口变得惨不忍睹。
小阳一个人站在维修间外狠狠瞪着路边,姜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街边上站了两个年轻男人,露出一副得了逞不怀好意的笑。
姜暮的火气瞬间蹿了上来,三赖也推门出来,骂道:“青天白日,人事不干尽干鬼事,马勒戈壁的。”
姜暮问了声:“也是万记的人吗?”
小阳气愤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距离上次这些人来找事才过去一个多月,这次来没有打砸,上来就泼了桶油漆,果真如三赖所说,虽然不至于烧杀抢掠,但光做这些事就够恶心人的了。
闪电还在车行门口不停徘徊对着那两个人狂叫着,狗爪子沾上了红色油漆踩得到处都是。
姜暮蹲下身对它喊了声:“闪电。”
闪电听见姜暮的声音,调转回来,姜暮跟它低语了几句,一拍它的狗屁股,闪电突然撒着步子就朝两人跑去,那两人见势不对还没来得及逃上车,闪电已经扑到他们身上,狗爪子上的红色油漆沾得两人满身都是,最后两人骂骂咧咧逃窜似的跑上车扬长而去。
闪电对着车尾吠叫两声跑了回来,姜暮拍了拍它的脑袋,帮它擦着爪子,小阳也赶紧找来东西清理门口,三赖担心闪电舔了油漆中毒,拿了宠物沐浴乳出来帮忙,把沾上油漆洗不掉的毛修剪掉。
等靳朝和铁公鸡回来的时候,小阳已经将门口冲洗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瘆人,但是红色油漆依然没法完全清洗掉。
小阳气愤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靳朝面色很沉,但相对于小阳的义愤填膺,他除了眼里的狠意,看不出其他情绪,只是拍了拍小阳的肩对他说:“再忍忍。”
后来小阳说起闪电今天立得功劳倒是透出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还问姜暮:“你怎么让它扑上去的?”
姜暮抱着闪电的大脑袋,顺着它的毛从口袋里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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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回过视线盯着她若有所思,姜暮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又立即撇开进了维修间。
其实姜暮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记那边的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隔三差五过来找事,影响生意,而且据她这段时间了解,万记在铜岗有好几家规模化的门店,算是有一定的势力,如果他们真想搞垮靳朝,光这么耗下去就能把飞驰耗死。
靳朝和那边的矛盾一天不解决,这种恶心人的事还会频频发生,摆明了不想让靳朝好过的架势,下一次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来。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姜暮心头,有次她跟三赖聊起,三赖还教育了她一顿,说这事不是她该操心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是这种状态,虽然姜暮不像之前会把作业材料一堆东西都带过来,一待就待一整天,但她有空依然会过来待一小会儿。
小阳、铁公鸡、甚至三赖对她都挺热情,只有靳朝依然冷淡,甚至比起她刚来铜岗那段日子还要冷淡。
如果刚重逢时的靳朝只是给姜暮感觉陌生和疏离,而现在的靳朝给她感觉像严丝合缝的冰块,没有任何可以突破的缝隙。
有时候她站在维修间跟小阳聊天,还会被靳朝嫌弃,莫名就丢来个眼神冷着声对她说:“你是不是没事干了?没事干了出去跑一圈,别在这碍事。”
然后姜暮就真的走了,约老头儿们下棋去了,下饿了再回来吃饭。
比起和同龄人社交,下棋的好处是不用废话寒暄尴尬社恐,坐下来就下,下完就走,有时候旁边有老头多嘴还会被和她一起下棋的老头骂。
但对于她这迷之爱好就连三赖这种思维新奇的人都看不懂,还问靳朝:“你这小妹儿是不是提前步入老龄化了?她是怎么能单枪匹马打入西洼凹退休老干部那个神秘组织的?”
靳朝一言不发,总感觉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