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送过来两位咖啡,常晴捧起自己面前那杯抿了口,等候她的答案。
冯君同笑着把文件推到她那边,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该常晴疑惑不解,为什么?
作为一个舞者,如果你想走得更远,适量的曝光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好处。
我知道。
那为何拒绝,难道你还介意先前我说的那些话?前因后果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说她躲在隔壁偷听一事。
冯君同耳根一热,抿了抿唇,不妨也告诉她实话:酒会那晚欧雪说的,我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也猜到了,万一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冯君同没全说。
你担心上节目后认识你的人多了,有人把你的家事扒出来公之于众?
嗯。
顾文钦逗这么没用了吗?
啊
冯君同哑然。
怎么忽然扯到顾文钦身上去了。
连女朋友都护不了可不就是没用吗?
常晴撇嘴,颇为感慨地又说:而且即便你家世清白就不见得万事大吉,对于看不惯你的人来说,你没错都能给你挑出错来,你出生富贵他们会说你走家里关系,你出生清贫人家说你靠不正当手段上位,总归是那么一张嘴,他们说了算。
流言蜚语的确难听,可因为它们的存在就拒绝获得更多关注,那你当初又何必走上舞台呢?
最终,冯君同带走了那份文件,她也庆幸当时接受了常晴的好意。
冯微霜又住院了。
顾文钦将银行还给了她,可不到万不得已,冯君同不打算动用。
除夕,阖家团圆欢欢喜喜的日子,除了零星几个得了棘手的病走不开,大部分病人都回了家过节,除了零星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以往人来人往的走廊空空荡荡的。
我跟梁宏说好了,今年年夜饭你去他那儿吃。
冯微霜半躺在病床里背靠枕头,边喝粥边说道。
冯君同低着头削苹果,不去,非亲非故的,没那个脸。
冯微霜轻呵:你就装,往常一口一个叔叔比谁都叫得欢,让你去就去,大过年的呆在医院里算什么样。
往年的除夕都是母女俩一起过,虽不热闹但也温馨和美。
冯君同将削好的半个苹果切成小块装进盘子里,边说:要我去也行,你答应宏叔出院了就跟他结婚。
冯微霜脸色一滞,没有接话,冯君同将果盘放到她床头边的柜子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再说医院怎么了,又不是只有我们还在医院。
老天爷似乎是为了打她的脸,下午五六点时隔壁床的老奶奶也被儿孙们接走了,至此一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她们这一床。
冯君同送老太太到门口,仰天长叹,回头跟冯微霜说:我去订个年夜饭送过来。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她去医院附近经营年夜饭的酒楼订了个荤素搭配的双人套餐,经过奶茶店时又买了几杯奶茶送给还在值班的医生护士。
顾文钦电话打来时是深夜十一点,她正拿着手机边充电边追剧,看到来电人是他,拔了充电线去了外面的走廊接听。
你跟阿姨去其他地方过年了?
温和的男声从另一端传来,带着别样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