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菜炒好端上餐桌,他自己品尝了一遍后,还是点外卖吧。
她忍俊不禁,别过头去,不用了,将就吃吧。
第一次做成这样,比她强多了。
顾文钦却蹙眉。
将就?
不行,必须点外卖。
说一不二,立即拿手机打了电话订餐。
等菜送来还要点时间,两个人各坐在客厅沙发的一头看电视。
看的还是那部喜剧电影,可惜电影里的欢乐丝毫没影响到他们间的气氛,冯君同心里一秒一秒数着时间过去,盘算着吃完饭赶紧走人。
顾文钦倒是闲散,无事可做,拿起桌上的水晶球把玩,怎么忽然想买这种小玩意儿?
看顺眼就拿了,反正不贵,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件事。
她无意识攥紧手指,什么?
顾文钦按下底部的按钮,听着轻柔的钢琴曲,他悠悠地说:以前有一次生日,不知道是谁往我桌底下塞了盒银杏叶。
德高的学生最不缺的就是金钱,每逢他生日那几天,女孩子总是争先恐后地送他各种各样的名贵礼物,那盒银杏叶夹在其中尤其引人注目,即使是用精致的丝绒盒子装着也不能掩盖它的廉价,被汪成阳他们扔来抛去的玩了一个下午,玩够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她当时好像也在教室里。
你还记得吗?
她泰然自若地耸了耸肩,抱歉,隔得太久,没印象了。
是吗?
他瞧来会儿玻璃里的银杏叶子,将水晶球放回茶几上,没话找话道:那德高艺术楼前有一片银杏林,你应该知道吧?
嗯。
她是艺术特长生,跑艺术楼的次数不比上课的教室少。
那个盒子里压着张纸条,你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冯君同没吭声。
顾文钦直勾勾盯着她,说:约我去那片银杏林见面。
那你去了吗?
没去。
她扯动嘴角,刚要说点什么,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她的来电,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她这段时间在找工作,时不时会有陌生电话打进来,怕万一错过什么机会,她拿起手机去了阳台接听。
冬季天黑得早,加上天气不好,才六点不到,外面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是系里副主任朱文言的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想清楚了就跟他一块儿过去,省艺术团的领导看过她的表演,现在在酒店等她。
冯君同觉得反胃,恨不得破口大骂让对方滚,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得不赔着笑脸,以有事脱不开身婉言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