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太傅,皇后的父亲!”华宸川低语着。
陈列在回答了这句话之后,又大喊大叫的说道:“死了,都死了!”
“我们不是叛贼!”
华宸川半抱着宗自沉,神情凝重的看着陈列,对外说道:“陆大夫,进来吧,陈列的状态有些不稳定。”
陆阔闻言,走了进来,安抚陈列,最终将陈列带了下去。
华宸川等陈列下去了之后,松开宗自沉,坐在书案后,找出了曾经徐黑大从陈列身上找到的行军图,他摊开仔细看着。
宗自沉走到他一旁,也看着:“那王航次你知道吗?现在在上京任什么职位?”
华宸川摇了摇头:“上京的京官中没有这号人,地方四品以上的官员我也粗略的看过名单,也从未见过。”
他抬头示意宗自沉看他指着的地方,接着说:“明日让房德去查查吧。”
“你看这儿,这就是北黑河,这个标注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无人踏至的山谷。”
宗自沉低头仔细看了桌上的行军图,他道:“北黑河和这个山谷的距离应该不近,林将军当时在这个地方拦截突厥,又怎么会去到这个山谷?”
他因要休息而披散下的发丝,由于他的动作垂了下来,华宸川伸手将他的发丝别至耳后:“或许是外祖父因为急于破了突厥,想赶尽杀绝,追了穷寇吧,这才入了突厥的埋伏。”
宗自沉因为他的动作,直起身,他点头,也同意华宸川的这个想法,不过他道:“如果按王航次的说法,当时山谷外突厥军很少,那为何林将军不出谷?”
宗自沉接着说道:“如果我们相信林将军,那王航次就是撒谎,但他一人撒谎有可能,但是王航次带去那么多人,不可能都和他一同撒谎。”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林将军的反叛就要坐实。”
华宸川蹙眉,抬头看着他,慢慢的说道:“或许他们都没有说谎,而是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谷外围着突厥大军是真,王航次所言也是真。如果军中有奸细,提前通知了突厥,造成一种外祖并未被人围困的假象呢?”
宗自沉垂眸看着行军图:“那和开城门的奸细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有林将军的那个假传军情的亲卫又去了哪里?”
即使陈列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事,但是太多细节和疑问陈列就算神智正常怕也还是不知道的。
华宸川摇了摇头:“这些都无从查起,只是那一半的粮草去了哪里,上京又为何迟迟不重新调拨粮草。”
“能在这上面动手脚的……”华宸川看着宗自沉的眼睛:“这人在上京的官职绝对不低。”
“而且王航次的粮草是充足的。”
他即使没说,宗自沉也知道他在说尉迟太傅。
华宸川接着说:“他一定插了手,但是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还真不好说!”
他收了行军图,看着已经燃了半根的烛火,起身对宗自沉说:“回吧!天太晚了,让房德他们先从王航次查起吧!”
宗自沉点头,他垂眸想着,太傅一手策划了这件事吗?这么大的事,圣上真的毫无察觉吗?那么急迫的下令真的是念及月妃还是……
想到这他猛的抬头,看向华宸川,华宸川神色淡淡,并无异常,他又放下心来,微笑道:“嗯,回去吧!”
在他转过头的刹那,华宸川毫无波动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