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怎么回事……”陆声独自琢磨,又想起那天他和李庭去医院,医生讲话讲到一半,说不像小猫自己挠的。
不是猫干的,还能是人干的不成?
不对。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在一百多年前,福尔摩斯在大洋彼岸提出过这么一个观点:在一切合理的答案都被逻辑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出于主观、被贴上“不可能”标签的答案,即为正解。
无论一件事情看上去再怎么离谱,总会有发生的概率。
那李庭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声依旧想不明白。
他离开洗脚城,准备回到自己和李庭住的那间屋子,还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有一个人影立在门口,高高瘦瘦的一道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单凭影子也能看出侧脸线条优越,鼻梁高挺,除了李庭不会有第二个人。陆声走近他,发现李庭虽然拿着钥匙,但只是在把玩着钥匙扣上的小挂件,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陆声问他:“怎么不进去?”
“在等你。”李庭说,“从猫眼往屋里看是黑的,一看就没人。”
陆声让他开门,“等了多久?我又不是不会回来,在外面干站着多无聊啊。”
“没多久,不到五分钟,”李庭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声音很低,却足够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是等你,就不无聊。”
两人进了门,陆声开灯,随口一提道:“我刚才去店里看了看小咪,人人都夸小咪很乖,从来不会伤人呢。”
李庭懒声道:“哦,是么。”
“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跟你过不去,它明明那么喜欢你,”陆声拉过李庭那只受伤的手,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对了,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那道抓痕已经结痂,陆声比平时看得更仔细了些,同样是从上往下,却跟小米的不同,李庭是上浅下深。陆声沉思片刻,抬眼看向身边的男生,对方只是向往常一样垂着眼,平静地与他对视。这人只要没开口喊哥哥,就看不出任何外露情绪。陆声捏了捏李庭的手指,直言问:“李庭,你这个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庭语气淡淡:“没怎么,就是猫挠的啊。”
但李庭越是这样风轻云淡、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陆声就愈发觉得奇怪,他的神色比平时更严肃,声音也冷了一点:“李庭,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闻言,李庭才稍稍显出半分迟疑:“……你真的讨厌别人骗你?”
“对,”陆声的回答十分干脆,“不然呢?没人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