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冲了把脸,然后打开衣柜,对着衣架上的衣服发了快足足五分钟的呆,千挑万选后伸手拿下了那件Erods的小粉裙。
这件裙子是乔淑珍在成人礼时送她的生日礼物,漂亮是漂亮,但姚念嫌它穿得不自在,所以还一直没上身过。
换好裙子,姚念站在镜子面前拂了拂裙摆,这件裙子的剪裁极佳,腰部的迷你褶皱把她的腰身衬得又细又长。
……是不是有过于隆重了?
姚念忽然如梦初醒,自己这是在干嘛?不就是来家里吃个饭吗?
她立马换下身上的裙子,重新从衣柜里拿出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套上。
李阿姨中途又来催了一次,姚念头发还没来得及扎,顺手梳了几把便下了楼。
别墅的餐桌是一个长达五米的长方形晚宴桌,上面还挂着一盏随时就能碰到脑袋的水晶吊灯。
姚念不止一次吐槽过姚湛东的土豪审美,这种华而不实的家具也只有他才能买的下手,人往两头一坐,说话都得靠喇叭。
姚湛东坐在主位上,看到姚念下楼的身影忍不住皱眉,“怎么起这么迟?昨晚几点回来的?”
姚念走到沈度对面坐下,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吃完饭就回来了。”
看着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沈度面容平静,似乎并不打算揭穿她。
姚念悄悄地放下心来。
姚湛东咳了一声,对沈度说:“沈律师,这是我女儿姚念。”
姚念觉得姚湛东喝酒喝得记忆力衰退了,明明昨天才介绍过。
不对,她忽然反应过来,看着沈度诧异道:“沈律师?”
沈度微微一笑,“我是姚总聘请的律师。”
姚念恍然,难怪他昨天问她为什么学法。
不过奇怪的是,姚湛东的公司明明有专业的法务团队,是什么样的官司需要重新聘请一个律师?
姚念心不在焉的喝着汤,那盘李阿姨特地为她做得酱板鸭她只吃了一小块,时不时用余光瞄向对面的男人。
“能调解尽量调解,”姚湛东说:“我马上要去淮海谈一笔融资,没这么多时间耽搁在这。”
沈度望向姚念,欲言又止。
姚湛东大喇喇地摆摆手,“没事儿,她也不是小孩了,知道我跟她妈离婚的事。”
姚念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梭巡,顿时明白了。
沈度是姚湛东请来跟乔淑珍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姚湛东生意做得很大,名下的财产房产数不胜数,根据夫妻共同财产,乔淑珍起码可以分走一半。
姚湛东自然不愿意自己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跟乔淑珍对半分,这才把沈度从大老远请过来。
“是这样的姚总,”沈度放下筷子:“乔女士那边我也沟通过,我认为还有谈判的余地。”
说完他略显担心地看向姚念。
没成想女孩若无其事地一口一口喝着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样的反应是沈度没想到的。
下一刻,她放下勺子站了起来,椅子拖拽着大理石地砖发出刺耳的摩擦音,“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聊。”
沈度话音一滞,女孩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二楼。
“没规矩,”姚湛东往餐桌椅上一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往嘴里咬了根烟:“别管她,你继续说。”
沈度轻咳一声,“除了现金以外,乔女士的诉求是沅江东路和沪市那套房产,我的建议是……”
他顿了一秒,继续开口:“如果您不愿意直接过户给她,可以过户到姚念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