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翻出了陆听寒的速写本,一张张看过去,突然说:“陆听寒,你教我画画好不好?”
陆听寒答应了,当天晚上就开始教时渊。
他虽是个音痴,但绘画水平没得说,不算与艺术绝缘。在观测塔的十年中,他常常用速写来打发时间,画了不少让时渊耳朵发红的深渊风景速写。
他问时渊:“你想画什么?”
时渊回答:“我想画你!”
初学者不该画人,可时渊就是奔着画陆听寒去的。他画了几天歪歪扭扭的正方体、长方体和球,就趁陆听寒看书时,画了一张惟妙惟肖的陆听寒精美肖像画。
他举着尾巴举着画,来到陆听寒面前邀功请赏:“快看!”
陆听寒说:“这是什么?一团长了眼睛的意大利面?”
时渊:“……”
陆听寒:“不会是毛线球里生虫了吧?还是腐烂的海草?”
时渊:“……”
陆听寒看着他的脸色,意识到不对:“这总不可能是一个……外星人吧?”他揣摩了一下,“挺有创意的,长得根本不像人,有点像特殊感染生物,还是打不过的那种。”
时渊伤心地把画扔了。
之后,他老老实实画正方体和长方体。
陆听寒耐心教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时渊经常画着画着,就被顺着尾巴撸了好几轮,或者坐在了陆听寒的腿上,被亲得迷迷糊糊,毫无还手之力。
陆上将天生善于对付怪物,从各个方面都是如此。
晚上他们同床共枕。
时渊总是讲一天的见闻,末了又问陆听寒:“‘远眺’计划怎么样了?”
“听数据中心和科学院那边说,快了,马上就能定位宜居星球。”陆听寒回答。
时渊又想起那个火箭模型,说:“你说过,你以前想上太空看一看。”
“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陆听寒说,“人总是想去看看未知的世界。”
时渊问他:“如果‘远眺’成功了,你会去太空吗?”
陆听寒:“不会。”
“好吧。”
“我们只有一艘飞船了,按照它的容量,装满受精卵和种子之后,最多再搭乘一到两个人。其他人都不会走,我也肯定会留下来。”陆听寒解释,“也没什么,就当‘远眺’不存在,我继续指挥战斗。它本来也不会改变现状,除了鼓舞士气外,对战争无益。”
“我不是关心这个呀。”时渊说,“那些太复杂啦,我不懂。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喜欢的太空。”
“……”陆听寒笑了,摸了摸时渊的脑袋。
时渊:“呼噜呼噜呼噜噜。”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战况重新紧张,陆听寒伤势痊愈,忙于指挥,陪着时渊的时间又少了。
时渊按时上下班。
接电话、听邬正青科普宇宙、陪小朋友然后被小朋友淹没。
学速写、观察他的人类、摸头然后被亲得一塌糊涂,尾巴都软了。
直到7月的最后一天,时渊刚走进福利中心,就被激动的邬正青拽住了。
邬正青满面狂喜,磕巴道:“‘远眺’……‘远眺’要成功了!我等了快四十年,去他妈的地心引力,我们要去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