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人过来打饭,认出他的人就更多了。
有个年轻男人在附近的工地工作,每天都来这里吃饭,有一日他惊奇地说:“咦,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眼熟,你之前在剧院对吧?”
“对。”时渊回答。
“我看过你的演出,”男人说,“你演的是那个‘救世主’。”
时渊补充:“我演了不同的角色,林莫、柏树妖还有救世主都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后头队伍里的人开始催了,男人的语速快了几分,“我都有印象的——等重建结束了,期待能再次看到你的演出。”
男人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说之后再联系。
这一天下班,时渊看到路边有人在卖花。
卖的也是雪见,还没开的那种,一支120块钱。
就剩最后一支了,花苞不够饱满,枝叶单薄,看起来不是最漂亮的那一种。
之前家里有好几朵雪见,时渊心心念念等着它们开——这是他第一次养花,总觉得有特别的意义。不知是不是室内条件比不上阳台,那几朵花短暂地开过,等他和陆听寒回家时,它们已经凋谢了。
时渊就一直想着再买一朵花送给陆听寒。
可他又犹豫,毕竟,陆听寒连一片花海都有了,可能不稀罕这一朵花。
“这是最后一批雪见了,”那人见时渊看了很久,解释说,“其他批次的早就开啦,就剩这个,错过就没有了!现在特殊时期,这个价格很正常。”天很冷,他搓着手极力推销,“拿来送人或者自己养,都很好看的,你往花瓶里一放,水一加,保证能开。”
时渊心动了,数了数自己的钱,算上之前的存款,买下一支还是足够的。
他说:“把最后一支给我吧。”
“好嘞。”那人笑起来,“是要自己养还是送人啊?”
“送人的。”时渊弯起眼睛笑。
他拿着这一支含苞的花回了家,放到花瓶中,又把花瓶拿进了房间里藏着。
他想给陆听寒一个惊喜。
只不过,和陆听寒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哦!”
“什么礼物?”陆听寒挺有兴趣的。
“秘密。”时渊说,又补充,“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真的不是。”
陆听寒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
时渊想了想:“半个月吧。”
之后的日子,时渊每天换水,就盼望着花开。
过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花苞逐渐绽开了,只差一点就能盛放。
这天,时渊一下班就飞奔回家里。
他没想到的是,陆听寒竟然比他要早回家。
大战之后的指挥工作半点都不能疏忽,这半个月来陆听寒一直很忙。直到最近几天,情况日渐稳定,苏恩齐又接过了大多的任务,说让陆听寒好好休息。
“知道你有活力,不懂累。”苏恩齐私底下是这样说的,“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有一次你发烧了还硬撑着上模拟训练,结果训练赢了,你也烧到脸色发白,还差点住院,你不记得了?”
陆听寒:“不记得了。”
“你很少生病,这么大一场病怎么会不记得?”苏恩齐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是模拟爬行类的那一次,你17岁。”
陆听寒沉默了两秒:“……是模拟ii级爬行类感染群、城外步兵作战、限制热武器、最佳纪录6小时47分而我用6小时01分完成的那一次,还是iii级爬行类与鸟类感染群、陆空垂直包围、带有巷战部分的模拟、我差五秒破纪录的那一次?”
苏恩齐:“……”
苏恩齐:“……你这些记得那么清楚,但不记得自己大病到差点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