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橦琢磨了一下:“以上将的性格,感觉他会喜欢沉静又聪明的那种吧。”
傅从白深以为然:“是的,知书达理、才高八斗的那种——指不定他们最大的爱好是一起研究军事。”
……
事实证明,陆听寒回家后没有和他人想象中“沉静聪颖且知书达理的老婆”研究军事,公议联盟大事。
他在看一捧烂花。
时渊严肃说:“你看,它们都枯萎了。”
他把今天枯萎的花挑出来,举到了陆听寒的面前。
蔫了吧唧的雏菊、玫瑰,连带着时渊的尾巴一起在陆听寒眼前晃啊晃。
陆听寒说:“明天再给你带新花回来。”
“不是新花的问题,”时渊说,“是你送我的花枯了……”
一片玫瑰花瓣应声而落。
时渊:qaq
陆听寒不动声色,说:“时渊,你看你身后是什么?”
时渊扭头,陆听寒顺势把那捧花一抽,从他手上拿了过来,干脆地扔进垃圾桶。时渊回头只看到了破铜和烂铁,手上还空了,疑惑说:“后头什么也没有呀……嗯?”
陆听寒猛揉他的脑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高效,时渊立马忘记花的事情了,发出快乐的呼噜呼噜声。
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已经晚上九点了,时渊一直等着陆听寒,还没吃晚饭。
烂铁做了炒饭,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
时渊问:“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啊。”
“去做心理评估了。”陆听寒说,“以后别等我吃饭。”
时渊又问:“心理评估是什么?”
陆听寒向他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时渊不大高兴。
陆听寒夹了一筷子青菜,转移了话题:“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啊,”时渊立刻精神起来了,说,“特蕾西出院了!”
——秦落落买了好几枝雪见,养在剧院里天天换水,宝贝得不得了,想等开花之后送给特蕾西。
没想到,花还要几天才能开,特蕾西已经出院了。
为了庆祝,今天中午,沃尔夫冈自掏腰包请了整个剧团吃饭。
“我们去了一家叫‘红螃蟹’的餐厅。”时渊说,“里头的手撕包菜很好吃,程先生特别喜欢——哦对,他是被山羊之类的怪物感染过,所以是素食主义者,天天吃草。”
“是那个‘程游文’?”陆听寒问。
“对,剧团的编剧。昨天还有报社的人采访他了。”
“没采访你?”
时渊:“本来想采访我的,但是我跑得比他们快。”
陆听寒笑了。
吃完饭后,陆听寒画着速写,时渊窝在他身边抱着尾巴,看他画。
陆听寒给他看以前的速写本。
时渊一页页翻过去,看到了山川河流,日升月落,众生百态,最后视线停留在第一张速写:一轮圆月悬于夜空,柏树林无边无际,鳞片状的针尖被月华镀上了一层光,孤单的观测塔,和幽邃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