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吕八方又给他发消息:【时渊,这几天我没得罪过你吧?】
时渊:?
时渊:【没有呀,为什么那么问?】
【那就好,】吕八方明显松了口气,【我怕一口枕边风把我吹死了】
时渊的尾巴困惑地弯出一个问号。
在他终于学会看视频的时候,有人敲了门,是带他去检查的医护人员。
那两人亮了证件,然后把时渊带上了车,开到另一栋巨大的、纯白的建筑前。
建筑里人很少,也没有异变者,偶然能见到几个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人,时渊就没那么紧张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过来,推了推眼镜,问:“你叫时渊对吧,陆上将让你来的?”
“对。”时渊回答。
“你可以叫我关教授。”老人说,“跟我来。”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长廊,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经过窗户边的时候,时渊隐约听到了哭声。
悲切哀伤,尾音拉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渊问:“他为什么在哭?”
“他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关教授回答,“常有的事情。”
再往前走几步,那哭泣就被风声淹没了。
他们一路去了最顶层,那里有很多时渊不认识的仪器。关教授吩咐了工作人员,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时渊又被抽了几大管血,形形色色的仪器在运作,有人仔细研究了他的恶魔角,有人检查他的瞳孔,有人拿着他的ct结果反复确认。
最后的结论是,时渊真的很健康。
除了心跳太快了——恐人症来势汹汹。
好不容易等结果都出了,时渊在外头的长椅等关教授。
此时已是傍晚,浓郁的夕晖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肩上。他有点困了,又不敢睡觉,抱着尾巴打呵欠。
关教授在办公室给陆听寒打了电话。
他说:“我们做了最全面的检查,没发现异常。”
陆听寒说:“那就好。”
关教授:“你是在……怀疑他有什么问题?”
“是有一点,或许是我的错觉。”陆听寒说,“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感染类型。”
“如果你都没见过,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关教授说,“不过,我说时渊‘没发现异常’是基于现有的科学标准。感染变异得太快了,这段时间污染数值起伏得厉害,有些东西,我们很可能察觉不到。所以还需要我们额外做什么吗?”
陆听寒沉默了两秒:“已经足够了。如果有异常,我会处理的。”
“那我找人送时渊回去?”关教授问。
“不用。”陆听寒说,“我快到楼下了。”
关教授一愣。
时渊迟迟不见教授出来,昏昏欲睡,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未知号码:【时渊,下楼】
不知为何,他一看就知道这短信是陆听寒发的。关教授刚好出了办公室,时渊对他说“谢谢你”,然后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