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拽,可就洒出来了!”张贤礼无奈的笑。
洛紫争不过,便曲身作了一福,道了一声谢。
书房,张卓从窗口看着院中的那一幕,气得脸色发青,只差吐出一口老血。
他偷偷看了眼坐在书桌旁的范阅辰,见人好像并未注意到外面。可是他的心一直提着,懊恼着,田氏怎么没好好管孩子,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省心!
伯府是什么人家?说不好听的,现在一家人就指望着范家。以后的事,还要靠着人家给张贤礼铺路。
儿子倒好,巨然主动跑去跟范阅辰的童养媳说话?真当还是以前!
“张伯,这些年帮忙打理,辛苦了。”范阅辰垂着眼帘,余光中是一对儿走出院门的男女。
回来已有几日,他多少也看出来了,张卓可给这宅子填了不少新规矩。用仲秋的话,这宅子俨然是姓张了。连张家的女儿都用上范府的丫鬟了。
其实这些,他并不想管。左右,张卓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来。
张卓连忙陪笑道,“这都是应该的。倒是老夫人可还安好?”
伯府的老夫人和张家有着亲戚关系,所以张卓,总是时不时地写几封信去京城,给老夫人问好,顺带着捎上一些特产。
“祖母很好。”范阅辰道,“也知道张伯为家里做的一切。”
“应该的。”张卓道,恭敬的站在一旁。但是心中仍然为儿子刚才做的事,心中发惊。
早知道,就不该听田氏的话,将那个童养媳送过来。
“令公子要去京城考试,到时候可以住到伯府。”范阅辰道。
张卓一听,连忙道谢。这不就是搭上伯府的路了?以后张贤礼肯定会受益不少。
“在家里收拾出一间院子。”范阅辰没去看张卓,对于他的道谢也充耳不闻。
“这是府中还要来人?”张卓问。
范阅辰抬了抬眼皮,扫了张卓一眼。
张卓连忙低下头,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听的好。“这就去办。”
另厢,张贤礼肩上扛着竹筐,迈步往前走着。
洛紫跟在后面,偶尔伸手帮忙扶一下。
她有些过意不去,这些事情本来是她做的。
“又不沉,你不用跟着。”张贤礼回头笑。
他的笑容明朗,给人温暖的感觉。
“你的衣裳脏了。”洛紫看着干净的衣衫上,留下了竹筐的印记。
“洗洗就好了。”张贤礼满不在乎,他喜欢后面跟着的小身影。
只是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他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原本以为,范家的世子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可是人家回来了,因此他心中有一种感觉,洛紫会被带走……
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他现在什么也没有,竟是帮不了她。
“洛紫,方才没来得及问你。你在金月班打了酒壶,人家没为难你吧?”张贤礼问。“如果有麻烦,你跟我说,我帮你。”
他心中有些遗憾,他与她之间总是这样客气。
“没事的。”洛紫想起那位姓柳的官人,人家最后并没有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