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唐火急火燎的进入了九州鼎之中,这一幕让所有人感到匪夷所思。什么事,让咱们这位副山长如此焦急?众人齐齐望向观天镜,只可惜如今的观天镜之上,已经没有了半点景象。整个镜面云遮雾绕,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在场众人,大多都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其中便包括无恨宗的那位老宗主,孔尤。孔尤眉头紧皱,手指掐诀不停,片刻之后,他面色陡然一变。“不好!”
孔尤的推演数算能力,在整个东玄也算是名列前茅,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透这件事的全貌。只知有大凶之兆,其由头,竟然就在那九州鼎之中!而且孔尤还发现,推演至此后,便再不得寸进。无论是这凶兆的过往,还是未来,竟然都无法看破。这就极为不简单了。一旁的李酒寒有些疑惑的问道:“掌教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孔尤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九州鼎:“鼎内出了点状况,如果我所料不错,好像跟洛毅那小子有关。”
“洛毅?”
李酒寒有些惊讶:“他神魂归位了?”
孔尤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曾归位,所以才奇怪。”
“罢了,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孔尤刚准备动身进入九州鼎之中,却被那位丁夫子拦下。丁夫子也没说什么,只是与这位孔老宗主对视之时,缓缓摇了摇头。孔尤心中一沉。看来,这事不小。否则那位仲副山主没必要将观天境关闭,而且还不让旁人踏足九州鼎。孔尤又看了一眼那巨鼎,他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洛毅这小子,到底又折腾出了什么事?怎的平白无故,会有如此可怕的凶兆。九州鼎内。上方的乌云像是一片将要坠落的天空,仿佛触手便可及。更恐怖的是,这乌云之中雷光阵阵,电闪雷鸣。一道粗如大缸的天雷,正在缓缓酝酿。仲唐几个闪身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洛毅入定之处。本该盘膝入定的洛毅,此刻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仲唐赶来的方向,眯眼而笑。他似乎早就知道,仲唐一定会来,此刻摆出这种姿态,倒像是在迎接仲唐一般。几息的时间,仲唐便已经掠到了此处。洛毅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仲副山长亲至此处,在下荣幸之至。”
仲唐看着面前这位谈笑风生的洛毅,眉头紧锁:“你到底是谁?!”
“我?”
洛毅轻笑一声:“仲副山长这就不认识我了?”
洛毅一脸认真道:“我是洛毅啊。”
仲唐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大胆邪祟,在我面前,竟然也敢口出狂言!”
洛毅做痛心疾首状,“仲副山长怎的就说我是邪祟呢?”
他忽然神情一变,神情冰冷道:“这个名字,让我很不开心。”
洛毅又蓦然间笑容灿烂:“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杀人。”
仲唐冷笑一声:“区区心魔所显化的邪祟之物,也妄图与我动手?”
洛毅揉了揉下巴,“仲副山长一口一个邪祟,真是让我有些恼火呢。”
“不过没法子,技不如人,打的确打不过仲副山主,只不过……”洛毅忽然笑了笑:“只不过仲副山长此时也没办法对我动手,你看。”
洛毅指了指头顶天空:“天雷已经逐渐汇聚,我若是渡不过这雷劫,这具体魄,恐怕就要消融于天雷之中。”
“如此一来,神游十万年前的那位,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洛毅微笑道:“如何?仲副山长,要不要帮我一把?”
仲唐面沉如水。因为面前这占据了洛毅体魄的心魔,所言的确无错,如果渡不过这雷劫,洛毅的这具体魄,的确就会消融。届时洛毅就算想要神魂归位,也于事无补。仲唐阴沉着一张脸,不曾不开。洛毅笑容灿烂:“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仲副山长默许了我的说法。”
“那行,那在下就准备渡劫了,您老随意。”
仲唐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但被他死死地压制下去。为今之计,就只能等到这尊心魔渡劫完成,随后再将其斩杀。只不过有些棘手的是,纵观整个琉璃天下的历史,似乎都没有心魔渡劫的先例。就连仲唐都不知道,这尊心魔若是成功渡劫,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仲唐不担心他的境界,就算渡劫成功,充其量就是一个通玄境罢了。仲唐真正担心的是,若是这尊心魔不小心逃了,那就是一个后患无穷的存在。洛毅的手段如何?说是惊艳四座,席卷整个东玄州也毫不为过。那么洛毅的心魔,只会比洛毅,更强。倒不是说这心魔有某种不可战胜的神通术法,而是因为这心魔的心境。洛毅行事,是有着自己的一个规矩。而且洛毅也愿意去尊重别人的规矩,且对某些老话与老规矩,心存敬畏。但是这尊心魔,不会。简单的来说就是,如果一个行事毫无顾忌,手段齐出,且对任何规矩都视为无物的洛毅,会可怕到什么地步?这个问题,恐怕就连仲唐都给不出答案。天际之上,那天雷马上就要落下。仲唐看着那步步登天的洛毅,竟破天荒的有些心神不宁。仲唐不知道为何洛毅的心魔,为何会是他自己?而且这个心魔,与旁人的心魔皆不同。这尊心魔,已经完全趋近于一个独立的个体。仲唐不知道的是,就在大比正式开始之前,就在这片岛屿之上,洛毅曾经短暂的将身体“借用”给了这尊心魔。从而大杀四方,连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后来是因为楚梦璃的到来,利用隐族神通,抹除了所有人的关于此事的记忆。其中甚至包括这位仲副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