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一起禁锢他们三个?”
牧仓破口大骂:“你当我是神仙啊?!”
“我们无恨宗后山拉磨的驴也不敢这么干啊!”
洛毅反手伸出两根手指,“再给你加两串,凑个整,十串糖葫芦!”
牧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踏出一步:“不就是禁锢三个人嘛,这不是有手就行?”
“别拦着我,就这点活,我们无恨宗后山拉磨的驴也不敢这么歇啊!”
洛毅汗颜,果然,还得是冰糖葫芦好使。不过洛毅自己也有点犯嘀咕,上次牧仓吃冰糖葫芦,他也看见了,看上去就是很寻常的那种,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这牧仓怎么就偏偏对这种小玩意情有独钟。只不过牧仓肯定也有自己的计较,如果真的做不到,他也不会逞这个能。洛毅深呼一口气,地面上的尸血已经越来越多,四处弥漫的尸气之中燃着仿佛永不熄灭的火焰。洛毅踏出一步,与牧仓并肩而立。“靠你了。”
牧仓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凝重。“动手!”
洛毅沉声喝道。瞬间,洛毅持剑飞掠而去。而牧仓则是瞬间铺开领域之力,只不过空间领域在将那三尊尸俑囊括其中之后,牧仓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牧仓双手掐诀,诀法变换极快,他的双手几乎快要生成残影。场中,忽然传出“咔咔”的玻璃破碎声。这一刻,洛毅只感觉自己好像忽然离开了那处皇城,四周的景象瞬间变成了浩瀚的虚空。不过这种虚空,牧仓维持起来似乎也很是费力,因为四周的虚空景象与那皇城景象,在不停地来回切换,这片虚空仿佛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性!忽然,牧仓大喝一声!“洛毅!”
洛毅双眸一凛,面前,那三尊尸俑忽然僵在了原地。如果细细看去,会发现这三尊尸俑所处的空间,出现了细密的裂缝。洛毅不敢耽搁,这种空间禁锢是极为耗费神识与元力的,他只有三张符箓的时间!洛毅瞬间掠到那赢勾与将臣身后,双手齐用,一同画符!远处的牧仓的一边维持着禁锢,一边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变态吧……”他还真学会了?!而且,双手画符?!这可不仅仅是一心二用那么简单,符箓一途最重要的便是“一气呵成”。画符途中最忌讳“停”、“顿”、每一停每一顿,都会使得一张符箓完全废弃。也因此,画符过程中通常都是全神贯注,生怕出现任何一点差池,可像洛毅这样,左右手各画一张。这种手法,牧仓目前还从未见过!先前牧仓提议让洛毅拜入无恨宗,其实也就是说说。但现在,他是真的想把洛毅拉上贼船。牧仓的确是无恨宗这一代的天之骄子,甚至没有之一。但若是洛毅来了,那就便有了这个之一。牧仓连二人的道号都想好了,就叫卧龙凤雏。届时我无恨宗卧龙一出,凤雏一现,整个南域还不得咣咣磕头?就在牧仓分出一缕心神胡思乱想之际,另一边的洛毅已经画好了两张符箓。符箓一途,对符纸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同样的一道符,品质好的符纸,能将符箓的力量提升数倍。若是符纸一般,那就得下降数成之多了。可洛毅突发奇想,破天荒的要以这三尊尸俑的体魄作为符纸!因为在洛毅黑曜法眼的观察下,这三尊尸俑能留存千年之久,他们的体魄被那尸古帝炼化成了上佳的另类“符纸”。简单的来说,这几尊尸俑,保留着生前的境界,而且在被炼化完之后,剥去了灵智。可以说他们是一个空洞的躯壳,脑海中唯一的意识,便是保护那口黑棺,屠戮任何一个胆敢闯入此地的侵入者。只不过这也就给了洛毅可乘之机。牧仓可以让符箓纸人受他操控,那么洛毅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操控这三尊几乎可称毫无灵智的尸俑!以体魄做符箓自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需要用到神寂!当然,神寂的强大,是直接作用于那些本身便拥有灵智的人。若无灵智,那么神寂便也成了鸡肋。只不过牧仓的话提醒了他,同样是操控纸人,牧仓能够分出自己的一缕神识,强行为纸人“装”上灵智!这让洛毅眼前一亮!自己也完全可以分出一缕神识,再利用神寂将神识篡改为某一道指令!届时,这三尊返虚境尸俑,便彻底成了三尊傀儡!不知疼痛,不知后退!完全忠诚于洛毅!而牧仓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洛毅的想法,此刻符箓已成,只差那一丝足以“调兵遣将”的神识!只不过分离自身的神识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极难,但是对拥有神寂的洛毅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洛毅双眼之中忽然迸发出一缕诡异的光芒,他脚尖轻点,来到赢勾与将臣的面前!双手分别并出二指,猛地点在了这两尊尸俑的额头之上!两尊尸俑忽然浑身一震,紧接着,那空洞的双眼开始缓缓转动,似乎……多了那么一丝微光。洛毅双眸之中的诡秘纹路,仿佛亘古不变的星辰,缓缓转动。忽然,赢勾的领域之力忽然消失不见。紧接着,将臣也撤去了领域。这两尊尸俑的双眼在这一刻出现了一抹人性化的迷茫,只不过当他们与洛毅对视之后,眼中的茫然便开始缓缓消散……最终,变成了木讷与淡漠。这两尊尸俑安静的站在原地,甚至已经无需牧仓利用空间禁锢去束缚他们!洛毅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眼中浮现一抹喜色。“这是……成功了?”
洛毅闭上眼,心念一动。下一刻,这两尊尸俑忽然朝着洛毅单膝跪地!没有半点犹豫!洛毅脸上浮现出激动神情!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两尊返虚境傀儡!!就在这时,牧仓的嗓音忽然从洛毅身后响起!“你能不能等一会再乐?”
“我快坚持不住了!”
洛毅下意识的回过头,这才发现牧仓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洛毅神情略显尴尬,他差点忘了,那边牧仓还禁锢着一个旱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