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醉不归,这酒可好啊,难为你还能在安庆市弄到茅台。”
陈俊嘿嘿笑,“我哪儿有那本事啊,想要租仓房的那个小姑娘弄来的,啧啧,这个小姑娘可不一般,咱们压下的绒花就是她卖出去的,下午那批货刚发走。”
刘景发看向他的眼神有了打量的神色。
“你倒是坦诚。”
“那是,毕竟您是正厂长,什么事也越不过你去,厂子里的事还要您点头,这件事才能落地。”
厂长可以对下面的人偷奸耍滑、捞油水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对不会忍受有人越过他的职权,做一些事情。
这件事摊开说了,刘景发反而不会和陈俊计较。
“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件事不一定能行,就算不成,这瓶酒你也要不回去了。”
“哈哈哈,瞧您说的,我是您手底下的兵,眼皮子能那么浅吗?一瓶酒还计较。”
陈俊说的是酒,说的也是租仓库的这件事。
两人就着花生米和卤菜,一直吃到了晚上才算是散席。
就连厂长媳妇都不知道这件事刘景发是怎么想的,后来两人再没说过这些事,反而说一些厂子里面的八卦和上面的政策。
送走了陈俊,厂长媳妇低声。
“老刘,这件事靠谱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能把厂子仓库租出去的。”
刘景发搓搓脸,“我再想想。”
他媳妇收拾桌上的残局,把剩下的白酒好好放起来。
现在茅台的价格越来越高,好多供销社即便有票子也没白酒,瓶子里还剩下大半瓶,可以等过年的时候和亲戚喝。
她封好瓶盖,高声。
“老刘,我弟弟你给安排什么岗了?我老宋家可就那一根独苗苗,你说我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求,就求给我弟弟安排个职位,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没有正式工的身份,哪家姑娘愿意跟着他。”
他媳妇在外间絮絮叨叨,老刘烦的盖上被子,心中真的在思考出租库房的可能性。
几个人都喝的晕晕乎乎,就连顾南枝也是。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面点铺子。
砰——苏若只听见面点铺子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桌椅倒了,快走两步出去看看,发现躺在地上的是顾南枝。
她一拍大腿,立刻把顾南枝搀扶起来。
“我的老祖宗,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回去看看妹妹,还喝这么多?”
顾南枝整个人都压在苏若的身上,浑身的酒气熏得苏若第一次生出嫌弃自家闺女的想法。
她巴掌虚虚地拍在顾南枝的胳膊上。
“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喝了这么多,小叶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还是后面帮工的几个婶子过来,刚靠近就嗅到一股白酒味儿。
“嚯,这是没少喝啊。”
“大妹子快带你姑娘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苏若也正有此意,拖了围裙背着顾南枝就走出了面点铺子。
恰巧遇见刘秀出来泼洗菜水,刘秀眼睛上下扫过顾南枝,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字,转身就回了屋子,仿佛顾南枝母女两个是什么脏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