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和方掌柜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字据和花样本都藏在二楼的小厢房里,并不难找,只看魏大人有没有特意叮嘱衙差放水罢了。
希望这姓魏的能有点义气,看在孝敬了一百两银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在徐管事和方掌柜的暗自祈祷中,衙差们走上堂,衙头拱手沉声说道。
“回禀大人,我们在云裳阁找到了一张字据,上面有芸娘的签字画押,写明她收了方掌柜白银二十两,另找到花样本一册,上面盖有宁秋阁的徽章,请大人过目。”
衙差一边说边将寻找到的证物拿出来,推到魏大人身边。
方掌柜和徐管事见状,脸色白如宣纸,一时不知该如何狡辩。
沈泽秋开口道,“魏大人,花样本可否让草民看看,辨一辨真假?”
“当然可以。”魏大人挥挥手,衙差们捧着花样本给沈泽秋和安宁看,他们一拿到手就确认了,这正是丢的那本假册子。
魏大人嘭的一下,拍着惊堂木高声问方掌柜,“证据确凿,你们可认罪?”
方掌柜从衙差找到证物回来后便浑身发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而徐管事镇静很多,稳了稳心神道,“魏大人,这字据和花样本我和方掌柜从未见过,定是人设计诬陷,我们是冤枉的!”
“哦——”魏大人假装沉吟,又想借机混稀泥了。
正在这时,沈泽秋站了起来,沉着的说,“魏大人,草民有人证,此人曾是云裳阁的伙计,叫做卫石,他曾无意间听到过方掌柜和徐管事的对话,密谋窃取我们宁秋阁的新花样本。”
“咳咳,那便宣卫石上堂。”魏大人摇摇头,罢了,看来今日方掌柜和徐管事是逃不了一顿打了。
卫石被衙差们领上公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方掌柜,徐管事,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认罪吗?”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魏大人心有不耐,暗骂这两人做事太蠢,居然把证物放在那么好找的位置。
徐管事还想垂死挣扎,边上的方掌柜两股战战,连椅子都坐不住了,顺着椅背滑倒在地,徐管事一看,嗐,皇帝不中用
,他这太监舌灿莲花也白搭,索性不说了。
“来人啊,云裳阁方掌柜教唆他人偷窃,到公堂上竟还狡辩,打十五个板子,徐管事为同谋,打十个板子,当堂执行!”魏掌柜说完,从签筒中扔下几只签。
“芸娘盗窃,判处二十个板子,并帮官府晒谷、舂米三年。”
打板子是在县衙的院子里即刻执行,看着方掌柜和徐管事挨板子,围观的布坊掌柜们都出了一口恶气,快意的拍手叫好。
不知何时姜掌柜也到了,拍拍沈泽秋的肩,束起大拇指说,“做得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沈泽秋微微颔首,叹了句,”他们呀,是自作孽。“
打完板子后,方掌柜和徐管事在店伙计的搀扶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站起来,在一阵阵嘲笑声中狼狈离去,一时间成为满县城的笑柄。
云裳阁的掌柜出了这么大的洋相,铺子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原先还能和宁秋阁打一打擂台,现在就像泄了气的鱼泡泡,浮不起来了。
知道消息后何慧芳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就是现世报啊,活该。
来清源县以后还没有好好一家子坐下吃顿饭哩,她挎上菜篮子,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回家好好张罗了一桌饭菜。
鱼做的是糖醋鱼块,用酒加盐先把收拾好的鱼块腌制一会儿,去腥提味,接着烧热油锅,把腌制过的鱼块放在锅里,小火慢煎,直到鱼的两面变成诱人的金黄色,再捞出来,这时候鱼块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了。
何慧洗了一把碧绿小葱,把葱白切下来,和姜蒜一块儿切成末,起油锅后倒在锅里爆香,一股葱香味铺面而来,香气飘飘,就连隔壁院都能闻见,何慧芳往锅里加水、酒、酱油、白糖还有醋,小火慢熬,直熬出一锅又稠又香的糖醋汁来,才把炸得外焦里嫩的鱼块倒入锅中翻炒。
直到每块鱼、每一寸都裹上了糖醋汁,何慧芳才盛出来,撒上一撮白芝麻和切好的葱丝,既好看又好吃,勾得人口水直流。
排骨则和萝卜炖汤,排骨先用焯水,晾干水分后下油锅略翻炒几下,再加水大火烧开,之后小火慢慢的炖,直炖的酥烂脱骨,再加切好的萝卜块进去,
继续炖上半小时,这时候汤汁甘甜,萝卜绵软,吃起来又清爽又养胃。
小石榴两岁半了,会背好多的千字文、三字经和简单的古诗,正在院子里和莲荷的孩子一块玩儿,小石榴扮演夫子,莲荷的孩子扮演学生,小石榴挺直小胸脯,一本正经的说。
“唐诗《静夜思》,作者李白。“小石榴的声音脆生生的,把一只手背在腰后,学夫子学得惟妙惟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