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素被撞倒后,磕碰到额头,以至于被人群挤进小巷子的时候陷入短暂的昏迷。
等她清醒过来,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是没试着喊过,但外面的官差和仵作那个时候都忙着救人,声音嘈杂,而桐素的位置又比较靠近街尾,位置偏僻,那些官差根本听不见桐素的声音,以为没活人便离开。
就这样,桐素完全被过来排查的官差忽略,才酿成了这样的误会。
额头上的伤口撞得狠,谢予安轻轻拨开桐素额头的刘海,看着青紫的伤口,眼中的自责愈发明显。
“大夫,您这里可有消肿止疼的药?”谢予安见桐素确实难受,想找蹲在一边休息的大夫借点药。
见那个大夫抬头,谢予安补充道:“内子撞伤了头,想涂些外用的药膏止疼。”
“在药箱里,你自己拿去用吧。”老大夫看了一眼谢予安怀中的桐素,指了指一旁敞开的药箱:“左边第三个白瓷瓶就是。”
“多谢大夫。”谢予安单手将瓷瓶打开,倒出一些涂抹在手上,刚碰到桐素的额头,就听见一声轻哼。
“嗯!”
桐素被触碰到伤口,明显感觉到疼痛,即便意识还没能清醒过来,也下意识偏头想要躲开。
“莫动,涂上药会舒服些。”谢予安语气严肃,但动作却更加轻柔。
“小伙子,你这样涂药,伤口更好不了了!”一旁的老大夫看着谢予安的动作,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不停摇头。
“这撞伤之所以痛,就是因为其中有淤血,你动作这般小心翼翼,揉不开里面的淤血,恐怕你夫人还要疼上十天半月嘞!”
“多谢大夫提醒。”谢予安作为一个常年受伤的人,如何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在面对桐素时,狠不下心。
老大夫行医多年,配出来的外伤药还是不错的,桐素只觉原本一阵阵疼痛的额头被冰冰凉凉的东西覆盖,缓解了不少,紧皱的眉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多谢大夫,这是给您的药钱。”谢予安能明显感觉桐素舒服些,留下一锭银子在药箱中,背着桐素离开。
“人还怪大方的嘞!”老大夫拿起药箱里的银子,掂了掂,露出满意的笑容,“日行一善,回报无穷嘿!”
李嬷嬷知晓谢予安出去找桐素了,也不愿在衙门待着,让跟去衙门的随从将她扶回之前住的小院子。
她也没有进去休息,就站在门口等着、盼着。
“嬷嬷,你说你这个脚本就受伤了,回去休息一下,若是大人带着夫人回来了,我就去叫你……”随从的话还没说完,李嬷嬷便瘸着一条腿,往前走。
“夫人!”李嬷嬷见谢予安是背着桐素回来的,心中一紧,“将军,夫人可……还好?”
若是夫人出事,自己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让开!”谢予安对着桐素好脸色,但对连累桐素出事的李嬷嬷,却没有半点和善可言,眼中的冷意让人胆寒。
若不是看在素素的份上,此人定不会还站在此处!
“将军,是奴婢罪该万死!奴婢鬼迷心窍带着夫人去看杂耍,奴婢死不足惜,但求将军告诉奴婢,夫人现在如何?”
李嬷嬷跟着桐素这些日子,早就将桐素视作自己唯一的主子,这样的情分是如何也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