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怎么来了?”福禄看见走进来的袁太后,跪下请安,面露惊慌,想开口提醒还坐在地上的皇帝,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袁太后保养得当,头上并无白发,唯独能瞧出年纪的,不过是眼角的几条细纹。
即便是开口呵斥人,面上也依旧瞧不出神情波动,甚至连仪态都格外端庄,只是语气中带着怒意。
“一国之主,居然坐在地上,身边也是一片狼藉,要你们这群奴才做什么?不重用就全部拖下去杖毙!”
袁太后一个眼神扫过去,福禄立马爬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收拾干净,忙退了出去。
“呵!朕是一国之主,可身边人却对母后敬畏有加,朕平日都没有这般大的威风。”燕羽苦笑一声,满脸嘲讽地看向袁太后。
“母后,你说朕这个皇帝当着有什么意思?”
“皇帝,威信是要慢慢立起来的,若是你一直这般长不大,耍小性子,哀家如何放心将晋国交给你?”袁太后嘴上劝着,但始终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半步,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
燕羽最讨厌的便是她这个样子,袁太后的出现,再一次刺激到了他。
“你何时打算交给我?你不是一直垂帘听政吗?这次的懿旨也是,说下就下,问过朕这个皇帝的意见吗?”燕羽将桌上的懿旨取下来,扔在地上,“你就这般着急要将那个煞星接回来吗?”
“皇帝!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袁太后眉心紧皱,说出的话也重了几分。
“边陲战事吃紧,你不担心,女真接连拿下两座城池,你亦不担心,西边寒潮冻死数千百姓,你还是不担心,却在争这些长短,果真不堪大用!”
“甚至还要动用一个臣子的名声,来替你威慑镇压女真部族的侵犯,你若是能解决,哀家何须将一纸告示贴在宫门口?”
“朕不能解决?朕是不想解决吗?朝中那些大臣,哪一个不是看您的眼神行事?揣度您的意思?朕?朕在他们眼中算什么?”
燕羽满腔的愤懑,此刻全部喊出来,才算得到片刻纾解。
袁太后看着眼前近乎失去理智的人,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嫌恶万分明显。
“桂嬷嬷,去找太医过来,陛下为国事操劳过度,神情恍惚,让他留在殿内修养,近来莫要出去。”
“是,老奴遵命。”跟在身边的桂嬷嬷应下,仿佛司空见惯。
桂嬷嬷送走太后,回到殿内时,身后已经跟着一名太医。
奈何燕羽既不愿配合,也不愿把脉。
“陛下,这个节骨眼上,您就莫让太后娘娘生气了。”桂嬷嬷开口劝着,面上并未太多表情。
“她真的会生气吗?”燕羽眼中全是疲惫,他甚至不知道今日自己闹这一次的意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