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一过,岛上的气候渐渐转凉,眼看就要步入九月。
谢予安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极快,脸上和身上都长了不少,病弱的气质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凌厉的气势。
原本身上没多少肉时,院服还能勉强给他穿在身上,如今却连抬手都能将院服扯崩。
“这都是第三次崩开了,明儿叫李嬷嬷给你重新改一件大的吧。”桐素见他抬手吃饭时,胳肢窝又崩开了,也习以为常。
自从谢予安恢复一些后,一直都是自己吃饭,也不用桐素喂,桐素乐得轻松。
只是他膝盖上的伤太严重,又没有大夫医治,也没有药可用,一直拖着,桐素担心,这样深可见骨的伤,很可能会影响行走。
只是她没敢说,怕刺激到谢予安。
“好。”谢予安一向寡言,听见桐素的话,也只是停下手中的筷子,点头道谢。
这段日子来,桐素和他熟悉不少,知晓他性子本就如此,没同他计较。
但她不知道的是,谢予安性子寡言,却对她句句回应,事事关心,不过是小心谨慎控制着度,担心吓到她。
这一个月来,成效显然不错。
谢予安的刻意纵容和接近下,桐素面对他时,那些拘束和不自在消失不见,甚至还能说上几句玩笑话。
至于李嬷嬷,还是一如既往地躲着谢予安,但也不至于害怕到连房门都不敢靠近,有时甚至还会主动提出帮谢予安缝崩开的衣服。
这不,桐素拿着崩开的外衣,还没开口,李嬷嬷便顺手接了过来:“奴婢拿过去缝好。”
“这次算了,干脆去找件大的,给他重新改一件大的,继续穿这一件也不舒服,太小了。”
“夫人,若想改一件合适的,得根据将军的身材来,奴婢……”李嬷嬷说这话时,有些不自在:“奴婢不敢去给将军量。”
“没事,你不去,我去便是,只是要麻烦你做,我的针线活儿,嬷嬷你是知道的,最多能将两块布缝在一起。”
“改衣服的事包在奴婢身上!”李嬷嬷对于自己擅长的事情,还是很有自信的。
用过午膳,桐素将碗筷收拢放在一旁的桌上,抽出李嬷嬷给的布绳,“李嬷嬷要给你改一件大的外衣,我帮你量一下尺寸。”
“好。”谢予安面上若无其事,但身体紧绷的肌肉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随着桐素的靠近,谢予安的身体愈发僵硬。
“抬一下手。”桐素想着李嬷嬷教给自己的步骤,丝毫没有察觉到谢予安的异常,专心记录着布条的长短。
“好。”谢予安感受到纤细的手指从肩膀滑向手臂,桐素就靠在身后,隐隐约约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分明是极正常的接触,谢予安的耳尖几乎是在桐素碰到他的一瞬间,就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