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素坐在床边,正打算喂面糊,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让桐素抬起的手愣在原地。
“是你的肚子……还是我的?”桐素没觉得肚子饿,但若是床上的人……
桐素的目光落在谢予安的肚子上,果然,刚刚听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她才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来自谢予安。
桐素浅笑,拿着勺子重新给谢予安喂面糊,“看来身体恢复得还不赖。”
肚子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至少证明肠胃功能还不赖,能将桐素喂下去的面糊都消化了,这都是变好的征兆。
桐素顺手将不小心漏在他脖子上的面糊擦干净,白净的棉布上不止有面糊,还有黑乎乎的脏东西,看着像血又像污垢。
“唉……这几日天气都还不错,回暖了给你洗洗吧。”桐素看着手上的棉布,无奈地叹息。
这棉布本就是从院服上剪下来的,手上的这块一直是桐素在用,现在看着上面黑黑的一坨,她也不打算再用,留给下次帮谢予安擦洗吧。
桐素心安理得地收起手中的棉布,反正他自己也不会嫌弃自己的!
“嬷嬷?”
桐素回到厨房,见李嬷嬷不在厨房里,有些奇怪,正打算放下碗去找她,就透过窗户,看见李嬷嬷正蹲在后院墙角逗小鸭子。
“算了,自己去吧。”桐素笑着摇摇头,自己去将门板上晾干的棕榈树皮抱回来。
白天太阳大,晒了一整日,棕榈树皮已经完全晒干,比先前轻了许多,但到底是十几斤的棕榈树皮,桐素还是来来回回抱了三次。
“夫人,您怎么不叫奴婢?自己一个人搬都出汗了!”李嬷嬷听见动静反应过来时,桐素已经收拾好了。
“看你难得休息会儿,就没喊你过来。”桐素清楚李嬷嬷这些日子跟着自己,并没有太多休息的机会,能自己做的事情,也就没有麻烦她。
“夫人……”李嬷嬷不知说什么好,在宫中若是主子们待手底下的奴才们和善,那才真是怪事。
幸好夫人没进宫,不然定然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现在来帮忙也不迟。”桐素将棕榈树皮分成四分瘫在院子的石桌旁,“这些树皮都要抽成丝然后再搓成细绳,才能编成一件棕衣。”
棕榈树皮经过浸泡、清洗、反复锺打、晾晒,早就不复当初的韧度,拿在上手松松垮垮,软趴趴的不成形,稍稍用点力气就能撕开。
粗糙的褐色树皮被撕开后,棕褐色的纤维暴露出来,桐素将这些纤维抽出来双手合十,上下揉搓,没一会儿手中就多出一条棕色的细绳。
“嬷嬷,看清楚了吗?只要反复这样做,就能得到这样的小细绳。”桐素将手中的棕绳拿给李嬷嬷看,“尽量搓长一些,这样编棕衣的时候能编长一点的。”
“好,奴婢试试。”李嬷嬷学着桐素的样子,也成功搓出一条棕绳,不过刚开始尝试,搓出来的绳子不够紧凑,但尝试了几次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李嬷嬷在宫中没干过什么重活,一双手保养得还不错,现下搓了几根棕绳后,手掌被磨得有些红,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