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京上前要扶魏星曜,可他一动不动就那么跪着,见长安和余菲菲离开了,他也不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谁说什么都听不见。
滕子京和臣子默互看一眼,蹲在他两侧,滕子京道,“星曜,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你身体还没痊愈,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臣子默也道,“是啊,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长安都看不见,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滕子京和臣子默强行搀起魏星曜走到门口时,魏星曜突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在这等她回来,我知道她生气了,她应该生气…”魏星曜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道,“可是我还没求婚呢?我买好戒指了,上次回来我就是要和她求婚的,我还没说,没说嫁给我…”
滕子京抱住魏星曜,吸吸鼻子道,“你要在这里等吗?”
“嗯!”
滕子京点点头松开他拉着臣子默走到车子旁边,靠着车目光却没离开魏星曜。
余菲菲挑了很多件衣服在见长安身上比划,说了半天,可她像个木头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长安…”
见长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呆呆的。
“长安…”余菲菲把手里的衣服塞给她道,“去,试试怎么样。”
见长安拿着衣服走到试衣间,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靠着试衣间的门抱着衣服突然嚎啕大哭,就像那晚在街上找魏星曜一样,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个一平米见方的地方给了她压抑已久可以发泄的出口。
“长安,长安…”余菲菲疯了一样拍着试衣间的门,所有店员都围了过来。
里面的哭声那么无助,满是悲痛,那种怅然若失中放不开,放不下的撕心裂肺,知道不可能了,知道这不仅仅是错过而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却要笑着说若有来世。
商场保安强行撬开试衣间的门,余菲菲拦住道,“各位回避一下,我进去就好。”
见长安身上一条裙子穿到一半,蜷缩在角落里,头发乱乱的,眼睛又红又肿,余菲菲一碰她,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长安…”余菲菲哽咽道,“如果放不下,就别为难自己了。”
见长安哭累了,也发泄完了,就和余菲菲坐在狭小的试衣间一直坐到商场关门才出来。
余菲菲提着手里几件非买不可的衣服,坐在出租车上,故意惊讶道,“怎么忘了骑你的小马扎了,现在天气不冷了,太适合了。”
见长安声音平静道,“车子还在那里,我把它倒忘了。”
余菲菲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从车上下来,见长安看到等在门口的魏星曜时攥紧拳头,鼓足勇气走过去,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魏星曜拉着她的手,单膝跪地,举着手里的盒子,道,“不见,你看这是我出差买的戒指,是求婚戒指,我那天是准备向你求婚的,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吧?求你了,不见,嫁给我好吗?”
见长安看着那枚在夜色下也能看出来闪着昂贵光芒的大钻戒,狠狠甩开他的手,道,“魏星曜,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耳朵有问题?我说的是分手,你求哪门子的婚?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们不可能了?”
魏星曜小心翼翼拉着她的手,道,“我不要分手,我要我们在一起。你说了,还要给我生猪宝宝的,我们的孩子…”
见长安含泪吼道,“没有孩子,不管是猪宝宝还是什么,不会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以后是你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以找别的女人给你生猪宝宝,放过我吧,魏星曜…”见长安说着也跪下来,道,“求你了,魏星曜,你还想要我怎样?我没什么能给你了,是不是我死了才能真的结束?要我死吗?为你这段伟大的爱情故事划上一个完美的结局,这是你要的故事,我满足你了。”
魏星曜不解的看着她,喃喃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见长安道,“谁都没错,我们都很好,只是无缘夫妻,无缘到老。我们一起走过一段很纷呈的道路,遇到岔路口了,就该选适合自己的路和方向继续前行,不要回头看曾经也不要去假设未来,曾经已过,未来未知,魏星曜,祝你一切安好。”
见长安说完站起身,擦肩而过时听见魏星曜道,“根据万有引力定律,相同质量的两个物体会无限靠近,无论他们相距多远。可为什么,你就在我的面前,却从来没有爱上我?”
见长安抿嘴冷笑道,“你总是搞错前提,很明显你我质量不同,还有你很幼稚。”
见长安回到家,透过窗户静静看着外面,魏星曜站在门口很久,就好像那天的下午,连站立的姿势都一样,更加诡异的是,时隔这么久,在他心里的认知还和之前一样,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余菲菲道,“离开他和爱上他哪个更痛?”
见长安倚窗而站,并未回头,道,“带着对他的爱离开更痛,可我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他那样的家庭,不管是经济基础还是上层建筑,和我都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我仗着这份爱,这份偏爱嫁给他,终究会在岁月的流逝中让爱变恨,恨变后悔,何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候分开,彼此还能保留一丝美好的回忆。”
余菲菲摇摇头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