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芷汀兰温柔一笑,见长安心想,面对这样一个温柔似水,乖巧懂事的女子怎么护食,没把食物双手奉上就已经不错了。
魏星曜大咧咧的从楼上下来,对芷汀兰喊道,“不是已经给你找老师了吗?怎么还不放过我?”
“那是老师吗?一个个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比博物馆里的古董都古板,听他们一节课,我都能魂穿唐宋元明清了。”
见长安笑道,“汀兰厉害了,还知道唐宋元明清,魏星曜,你知道吗?”
结果被魏星曜神情不悦的瞪了一眼,瞬间偃旗息鼓,把饭盛好喊道,“魏星曜,过来端饭。”
芷汀兰站在饭厅和厨房之间看着见长安围着围裙在灶台间忙碌而魏星曜穿着睡衣一身清爽,乖乖听话的端着碗来回折返,配合那么默契,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弯腰蹲在地上手捂着腹部右下方的位置。
魏星曜忙上前蹲在地上小心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见长安也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摸摸她的头道,“肚子痛还是哪里痛?”
芷汀兰一把抓住魏星曜的手,摇摇头,眼泪却出来了,手捂着肚子的地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道,“星曜,我难受。”
魏星曜一把抱起芷汀兰对见长安道,“我送她去医院,你在家。”
“我也要去。”见长安摘掉围裙,催着魏星曜赶紧开车,魏星曜抱着芷汀兰要把她放在后面,可她坚持要坐在副驾驶,见长安这时候也没多想,道,“按她说的来。”
芷汀兰坐在前面好像真的是越来越疼,魏星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住芷汀兰的手,道,“汀兰,忍住,马上到医院了,别怕。”
见长安坐在后面也看到了魏星曜头上的汗珠和他紧张的神情。
车子一路飞快到了医院,魏星曜抱着芷汀兰挂了急诊,大夫检查后道,“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切除阑尾。”
芷汀兰抓着魏星曜的手死死不放,哭喊道,“星曜,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
魏星曜有些着急,对见长安道,“你给毛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
见长安还在疑惑毛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对方一听芷汀兰出事,连说了几遍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呜呜呜,星曜,救救我。。。”芷汀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星曜红着眼睛抱住她不停安慰,道,“不怕,阑尾切除就不疼了,一个小小的手术,不疼,而且伤口特别小,很快就能愈合的。”
“我不。。。”芷汀兰额头渗出的汗打湿了头发,抽噎道,“我。。。我不,星曜,我不要在这里做手术,我要。。。我要我妈妈。。。带我去找我妈妈。。。呜呜。。。”
“听话,等你好了我就带你找妈妈。”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我妈妈,星曜,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在这里,不要让他们拿刀,星曜,我不要。。。”
医生围了一圈着急安排检查准备手术,可是魏星曜竟然真的抱着芷汀兰不让医生动她。
见长安走过来道,“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手术,一会儿时间就好了,你让医生赶紧检查,别耽误治疗。”
魏星曜整个人似乎魔怔了一般,抱着芷汀兰不撒手,道,“不行,你们不能动她,谁都不能动她。”
见长安一脸诧异,看着魏星曜,稍微加重语气道,“魏星曜,你怎么了?”
芷汀兰在哭,魏星曜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所有人都僵持住,这时毛医生和臣子默一路冲进来赶紧上前,按着芷汀兰的腹部,道,“汀兰是这里疼吗?”
“嗯嗯,疼。。。”
毛医生拍拍魏星曜,安抚道,“汀兰确实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我亲自给她做,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魏星曜这才慢慢放开芷汀兰,毛医生拿出自己的证件,身后还跟着律师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医护人员推着芷汀兰往检查室走,芷汀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魏星曜的名字,魏星曜转身跟上去,对毛医生道,“我必须陪着她,她不能出任何事。”
毛医生想了想,道,“好,走吧!”
站在外面的见长安同样一身是汗,不知该往前走还是该回去,臣子默扶着她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声音淡淡的道,“汀兰的父亲就是在手术台上去世的。”
“什么?”见长安震惊的看着臣子默,问道,“疾病吗?”
“意外!”
“什么意外?”见长安目光停顿了一下道,“是上次那些人?”
臣子默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所以汀兰的母亲不允许任何人随便给她女儿做手术或者进医院。倒也不是讳疾忌医,只是你懂得有钱人,都有自己信赖的医生,干什么都是律师陪同,要有绝对的知情权。今天要不是有毛医生在,星曜是不会让别人给汀兰动刀的。”
见长安道,“可是这只是个小手术,阑尾炎,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他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也许是太在乎了吧,平时连骂都不敢大声骂的人,一下子疼成那样,还要做手术,心慌意乱是正常的,可能他们一生中除了经历了芷叔叔的去世以外还没有经历过别的,反而是我们经历的太多,变得有些冷漠了。”
见长安低头没有说话,鬓角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在这个刚刚立春的夜里她穿着单薄的衣服也没觉得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