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曾经对她说,你我男耕女织,儿女膝下,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
子贤,你起来啊,你起来,我便答应你,我们重新开始,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
可好?
正文 还君一剑
寂静,天地之间唯余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一个女子卑微祈祷的虔诚。
天,一片灰雾濛濛,雨,淡的没有颜色。
动了?动了!
那个水天一色的衣袍仿若在空旷的时间的荒野里融化的身影竟然真的,慢慢的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老天,终于听见了桃花的祷告祈求,终于,睁开了他那悲天悯人到冷漠无情的双眼。
李子贤果真慢慢的动了几下,最终挣扎着抬起了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的,蹒跚的,站了起来。
只是,他身前怀抱里的婴儿身上一片血污,那个凝聚了桃花所有的最后的希望的小小的襁褓上,赫然深深的插着一支乌黑的羽箭。
那个婴儿,她的刚刚出生的儿子,拼进了柳惜言的性命生下来的孩子,安然的闭上了那曾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安静的好似睡过去一般,只是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生息!
“他,睡着了?子贤,他乖乖的睡着了,是吧?”桃花压低着声音,喃喃的说,极尽温柔,极尽呢喃,仿佛怕吵醒了熟睡的孩子一般。
李子贤定定的看着笑的如春风细雨般的桃花,眸子如深潭深渊,看不清出里面的深不见底的幽暗。
半响,他没有说话,终归,微微闭上眼睛,残忍的摇了摇头,“桃花,节哀!”
桃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风过……
那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斜靠在春榻上,旁边,那个男子低头用心细致的为她搅着燕窝莲子粥,时不时,吹凉了,眉眼柔和的抬手,喂给女子一口。
“惜言,你说他是男是女啊?”
“不知道。”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那惜言,你说将来这孩子叫什么好呢?”
“名字之事可不能草率,我要好好斟酌,不过小名我倒是早就想好了,女儿取名平儿,儿子,则叫安儿,无论如何,平平安安就好。”
平平安安就好!
可为何到头来,却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得?
惜言,你不在了,如今连安儿我都留不住了呢。
现在,安儿他跟你在一起了吗?
“呵呵,呵呵呵,节哀?你说节哀?你让我节哀?节哀什么?节哀被他的亲身父亲亲手杀死的我的孩子?还是节哀那个亲手杀死了自己骨肉的那个禽兽不如的他的爹?节哀?哈哈哈,节哀?”她语气极淡,连笑声都微弱的好似将谁惊醒了一般,隔着雨雾,影影绰绰。
抓着她的两个兵士已是被着聚变吓得呆愣当场,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桃花,后怕的看着自家陛下的风云变色的神情,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