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半真半假,煽情至极,让闻着伤心,听着落泪,真真假假间,却更让人信以为真,因是此,天下人皆将这昭周王子与公主的联姻在街头巷尾传得有声有色,感叹这段佳话之余,自是偏信了几分,这南周的辟谣,反而被扣上了柳惜言因爱生恨,为掩盖其公主移情别恋要嫁他人的事实,弄个假公主出来混淆视听以堵住天下之口为自己留些颜面,甚至蓄意破坏这二人姻缘的帽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司徒睿步步为营,手握乾坤,混淆黑白,却是人心所向,而柳惜言为璎珞出生入死,几入陷阱,深情一片,救回得真遗珠却被讥讽成了假却公主,何其冤哉!
这老臣唾沫横飞慷慨陈词了半响,桃花自然听明白了这个中故事,对这黑白颠倒的司徒睿恨得咬牙切齿,几欲呕血!
真是撒谎不纳税,吹牛不打草稿的时代啊,怎的自己那一段被强被禁,生不如死,几赴黄泉的血泪回忆,被他这番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巧言令色的篡改一番,竟成了恩义双全,两情相悦的狗血折子戏?什么一见倾心,日久生情,以身相许,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你依我浓,神仙眷侣……我——呸!
司徒睿,你还能不能更无耻?
怒火攻心的桃花却还算理智,没有忽略这老臣赛三奏表的当务之急的解决办法,那便是要这璎珞公主尽快与驸马柳惜言赶在司徒睿所谓的婚期前面成亲,先下手为强,用事实来昭告天下,且在成亲之日,当着来朝贺的诸国使臣与天下百姓一展真颜,让那昭国的谣言不攻自破!
即使当着天下人的面对峙乾坤,这南周的真公主莫不成还怕了那披着公主皮的假货不成?大周公主于璎珞的倾城之貌天人之姿岂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模仿的了的,尤其是那标准性的胎记,真假可是一验即可,这司徒睿如何还能以假乱真。
不过,璎珞公主与南周苦苦守候五年的驸马大婚明示天下之后,人心自是信这既成事实的青梅竹马的佳话居多,那司徒睿即使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继续掩耳盗铃假戏真做!
桃花听得这老臣句句肺腑的心血之言,却不由得阵阵胆寒加尴尬。
这计策是好计策,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想来那璎珞公主在世定然也会这般来做,既有情人终成眷属,又用事实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进而也破坏了司徒睿的瞒天过海蒙蔽视听之举,可惜,唯一的问题是,如今的她是白桃花,而早已不是那原装的于璎珞!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某遥此文多虐,让诸位失望了,某遥难得当一回后妈啊,
不容易啊,压力大啊,骂声弃文声声声入耳啊!!!
某遥其实想说,这文,真的会是圆满滴结局,
相信我,我用人品保证!!
看下去,木有错滴!!
什么?某遥没人品?
谁说的?你咋知道的?
物是人非
见桃花只是沉思不语,大臣们心急如焚,个个跪下来扬声请命,心中隐隐的也是疑惑,这璎珞公主自小跟柳驸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成亲之计不但是一举几得,还是玉成了二人的好事,怎的此时这辗转奔波九死一生归来的璎珞公主,却貌似对成亲之事并不积极?莫非,昭国的事情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真的如坊间传言那般,这璎珞公主流落昭国的时候,跟那昭国太子司徒睿情愫暗生,移情别恋了?那司徒睿所言并非谣言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桃花看着那跪了一地的大臣们的焦急与疑惑,心中仿若是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她隐在袖子里的十指紧扣,却是定不住那狂风中的柳絮般纷乱的心。
“你们一个个胆大包天的很嘛,谁叫你们自作主张的?刘大人所奏之事,公主已是心中有数,自会有所计较,莫不成还要听命于尔等不成?还不快快起来,拎着你们的脑袋退下!公主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已是要休息了!”
柳惜言本想让桃花自己应付这百官朝贺的场面,不想插话,也好让她尽快立威掌权,这南周的江山本就是他为璎珞守得,无论现在在璎珞身子里的人是他的璎珞还是所谓的叫桃花的女子,这具本尊毕竟还是璎珞的,身上流着于氏皇族的血脉,那这江山毕竟也是要交到她的手里,这是她的东西,也只能是她的!所以柳惜言想尽快的让桃花进入这个角色,明白她担负的责任。
这个女子不适合,这他知道,但她可以适应!
但见桃花低着头踌躇半日,无法应对这群臣请命,柳惜言终归是心中不忍,也知道,这成亲之事确然是为难她了,他向来只是想给他的璎珞撑起一片晴空万里的世界,却不是让她过得这般的纠结艰难,哪怕只是这具躯壳,也是断然容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当下便忍不住出声喝止道。
“可,驸马爷,事关大周生死存亡,又万分的紧急,老臣们不得不这般劝谏啊,还请公主于驸马看在我们为这大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份上,还请尽快成亲大婚,以免横生枝节,大周乾坤宿命尽在公主之手,还请公主尽快裁夺啊!”那刘大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激动万分道,后面的一干大臣也随声附和着。
“好了,尔等忠心大义,公主自是明了,不过,今日公主已是疲累至极,尔等先行告退吧,等过几日,公主定然回给你们一妥善的办法,我们大周不会亡,这天下毕定是公主的天下。”柳惜言不耐的挥挥手,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座的跪着各位南周的臣子,让人在遍体生寒的同时,却是莫名的安定了纷乱的心。
柳驸马这大周的擎天之柱还在,如今盼望了五年本以为不在人间的璎珞公主也已是归来,除了那蠢蠢欲动的昭国,现如今南周已是如有神助一般,一切都在往利于南周的方向发展,即使前途艰难险阻,可南周终归迎来了他们的定海之珠,再也不用那般身份尴尬,名不正眼不顺的风雨飘摇了,作为臣子,也该放宽心才是。
思及此处,众人的神色不由得放缓了几分,言辞也不再那般的激烈尖锐,又絮絮叨叨的谏言了几句,唠叨逢迎了半响,一行人终归是迫于柳惜言的压力,退了下去。
桃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这政治细胞手段权谋,面对这满朝文武很容易就乱了章法,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她不过是一普通平凡的女子,玩不来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不会那些步步为营工于心计,见如今这偌大的正厅终于清静了,才仿若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般的放松了几分,额头已是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湿汗。
不知为何,自要进城时,李子贤便弃马改为了乘车,抱着小板栗坐马车进了城,且是至今未曾露面,桃花心中不安,却无人可以相商,又因为今日朝臣所奏之事,自己甚是不敢面对坐在下首的柳惜言,不由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低头坐在那里。
柳惜言微微的叹了口气,心疼满满,他的璎珞一直是那般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自小大到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养在蜜罐中,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公主,何曾这般的谨小慎微,委屈忐忑过?
当下走过去,宠溺的帮她绾了绾耳侧的发丝,说道:“累了吧?想不想吃东西?你都半日未曾进食了,早就饿坏了吧?先去你的房间洗漱一番,过会儿子,我们便开宴!”
桃花正在愧疚,听得柳惜言这番言语心中更是难过,又听到开宴二字,以为又是要面对众人的盛大的宴会,当下如惊弓之鸟,眉头立即不安的皱了起来。
“莫怕,只有你我并子贤、小板栗四人,绝无让你不自在的外人,且吃食都是你喜欢的,我早就吩咐人备着了,尽管放心便是。”柳惜言安慰桃花道,句句体贴,却始终未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