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的于璎珞,他也不是她的柳惜言,他不过是希翼那个人还能应答他,她不过是还他一声他求而不得的呼唤罢了。
无关风月,却不能说,无关感情!
之后,桃花跟柳惜言的相处模式突然间亲昵的让沈墨渊那个等着看笑话的人都瞠目结舌了起来,那一日间冰雪消融亲密无间一日千里的飞速的转变,让知道各种曲折的人都叹为观止。
柳惜言几乎把桃花当做眼珠子一般的疼惜着,桃花也两眼含笑的对他的关爱全盘接受,总是撒娇般的甜甜的喊着他:“惜言哥哥。”
沈墨渊饱含同情的看向在一旁安静的作壁上观的李子贤,谁知,后者却是一脸波澜不惊,淡定从容。
后来,连向来不善于窥见人心的沈墨渊终于明白了李子贤的不嫉不妒接受坦然,如今这柳惜言跟桃花之间虽是亲密无比,可那些亲密却少了些往日的暧昧与局促,看似情人,却更似兄妹。
至少沈墨渊从桃花那近日来乐的弯成柳叶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男女之情的影子。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柳惜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追随着桃花的身影默默的发呆,可那目光似是看着桃花,又似是穿过了桃花的身体看着某一个虚无的灵魂。
怀孕到第二个月,桃花不知是因为喝了李子贤的黄连苦药有了效果,还是因为跟柳惜言如今的相处模式让她郁结顿消心情大好,总之,折磨了她半月有余的孕吐问题再一日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桃花还没有从这老天开眼的狂喜中反映过来,就已是自动荣升成天蓬元帅的亲妹妹。
她的胃口仿若成了打开了闸门的无底洞,无论塞多少东西进去都是泥牛入海,唯一的反应,就是一个字,饿。
譬如今日,小板栗一路从厨房小跑着出来,气喘吁吁的抬给了桃花一盘子千层酥,看着自家娘亲那黄鼠狼一般开始盯着他手里的盘子两眼放绿光的眼神,立即知趣的全部放到了桃花面前,懂事的小板栗忍着口水一块都没吃。
正在吞着口水安抚着肚子里的闹革命的馋虫,那边桃花已是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半数的酥饼,当然,作为娘亲,她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给了小板栗一块,不过,那看着小板栗吃饼的饥渴的目光让小板栗毛骨悚然,赶紧三口两口的吞了下去,又一路小跑的往厨房里赶。
边跑边无限怨念的想,也不知道子贤爹爹的煮鸡蛋煮好了没有,要是在不好,怕是娘亲要把他都塞进嘴里给吞下去了呢。
她那看着自己直流口水的模样,真是恐怖万分,小板栗汗毛直立的想,夜里怕是又要做恶梦了,还是不跟娘亲睡了,从今往后投奔子贤爹爹的床铺吧,谁知道半夜饿极了的娘亲会不会把他当汤圆给吃了,这几日,娘亲在睡梦中可都是搂着他啃着他粉嫩的小脸叫着“汤圆”呢。
小板栗想到娘亲昨晚那口水糊了他一脸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两条小短腿跑的更欢了,带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
桃花看着一路飞跑的小板栗,带着有儿万事足的幸福感,享受般的咂咂嘴巴,心中却无比的埋怨,李子贤这大厨怎的这般的不称职?连一个孕妇的胃都伺候不好,也就是这谷中无人,勉强给他上岗,要是竞争的多了,他早就成下岗失业工人捧着摔烂的饭碗一边哭去了。
果然啊,柳惜言这金牌后盾不在后,自己这孕妇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啊。
柳惜言出谷办事去了,想到柳惜言,桃花竟然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尤其是思念他走时再三保证答应要带给自己的五香烧鹅,那种思念,直教人肝肠寸断——饿的,生死相许——馋的,午夜入梦都在流着口水啃鹅腿啊!
只是柳惜言不知道他的形象在桃花的心目中已是彻底化身为一只会走路的烧鹅时会作何感想。
桃花想到烧鹅,想到柳惜言,又想到喂不饱她的胃口的李子贤,不由的觉得后者的速度越发的慢了,这都半柱香的时间了,这人忙活了一早上竟然啥都没忙活出来,好吧,早上道现在的两个汤水煮鸡蛋,一碗人参鸡汤,一笼水晶糖包,一碗肉丝面,两个野梨子,一蛊小米粥,外加那一盘的千层酥饼,这些桃花都直接忽略不计了。
安慰一下自己饥饿的胃,桃花越发的觉得李子贤这大厨的不称职来,她想吃烧鹅,现在饿着肚子她更想吃了!
不知为何,怀孕的桃花有一日睡着觉便突然间想吃烧鹅,想的彻夜难眠,口水忍不住的流了一夜,桃花想,要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将那泛滥的洪水悉数的吞回到肚子里,小板栗怕是要在床上漂起来划船了。
舍己为人的桃花吞了一夜口水的结果就是那夜的夜壶深受其害,不知默默的提供了多少次深夜服务。
第二日顶着两只国宝才戴的起的眼镜,两眼含泪的跟柳惜言诉说了自己的委屈,求烧鹅而不得,是怎样的心酸啊,尤其是对于一个孕妇而言。
桃花用那饿死鬼般的样子惨兮兮的盯着柳惜言,看的柳惜言连不只是心,连肝脾肺肾都酸了,他的璎珞,何时竟馋烧鹅馋成这样了?这是多久没吃饱过了?可怜见得啊!
当下把愤恨不满的目光投向了几乎整日都没没时间出过厨房的李子贤。
李子贤临危受命,在所有人殷切的目光中钻进厨房捣腾了半日,抬出来了一只——烧鸡。
苍天为证,他搜遍了全花柳巷的山谷也搜不出一只鹅啊!
本来桃花也不是那挑嘴的人,何况这烧鸡的味道也不差,可不知为何,她就是疯狂的思念烧鹅的味道,口水仿若开了闸阀,不见烧鹅誓不关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