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倾愣住了,手悬在他的身体两侧,隔了两秒,才放在他宽阔的背上。
“怎么了?”她微微挺着身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轻声问。
薄修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次对不起,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让你担心,现在回来,还要让你帮我做这么多,我很感谢,也很抱歉。”
这番低声剖白,蓦地让姜南倾微怔。
像是一阵轻风拂过,心头的阴霾,忽的烟消云散,顷刻间,晴空万里。
之前的那些不高兴,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无奈。
她嘴角勾了勾,眼尾漾开一抹温情,“没事,你这个样子,其实我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景行跟我说过,你家里的很多事基本都是你自己扛,所以才养成了这种,不怎么和人分享的情况。”
闻言,薄修宴握着她的肩膀,微微退开些,直起身子,疑惑询问,“景行跟你说的?什么时候的事?”
姜南倾随口道,“就你出国这几天的事,他来过一次,陪孩子们玩了会儿,大概说了几句。”
薄修宴恍然,削薄的唇轻轻抿着,墨眸凝着她,没再说什么。
静静等了一会儿,姜南倾发现他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不觉有点脸红,轻咳一声,“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薄修宴一顿,这才松开她。
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笑意浮上男人的眼底,夹杂着几分逗弄的兴味。
“你要是不提醒,应该能更久一点。”
姜南倾有点窘,娇嗔地瞪了他一样,“还敢拿我开玩笑,我才原谅你好不好!”
薄修宴好看的唇勾起,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春意,微笑道,“肯原谅我就好。”
姜南倾傲娇的劲儿上来,哼哼两声,拿乔道,“这次是原谅你了,但是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薄先生还是好好表现吧!”
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有一些心结,要解开并非易事。
她这样说,就是愿意给他时间,等他自己把那些过去,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告诉她。
薄修宴自然听的出来,纯黑如墨的眸子里,浮上几许光亮,温润如玉地笑,轻声说,“我一定努力改正。”
姜南倾眨眨眼,“那你要说到做到。”
“嗯。”薄修宴点头,俊朗的容颜上写满了认真,“我会的。”
暮色正浓,办公室里一室暖橘色的温馨……
日落西山后,姜南倾将治疗方案拟定好,就和薄修宴载着福爷爷回去了。
路上,姜南倾一直关注着福爷爷的表现。
看的出来,他对车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眼镜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眼睛里不是一片木色,多了几分疑惑。
在疗养院呆了几年的他,再看外界的环境,全然是陌生的。
尤其是这样华灯初上,霓虹异彩的夜色,让他觉得新奇。
这样的反应,让姜南倾受到些许鼓舞,对于治愈他,多了几分自信。
回去之后,小家伙们连忙凑过来关心。
“妈咪,福爷爷怎么样?身体还健康吗?他的病能不能好呀?”
姜南倾脱下风衣,搭在沙发上,点头道,“嗯,应该能好。”
三小只闻言,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嘴里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姜南倾见状,不免有点好奇,“你们才见了福爷爷一面,就这么关心他呀?”
小家伙们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呀,福爷爷是爸爸的亲人,我们是爸爸的孩子,那和福爷爷就是一家人啦,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我们都希望福爷爷能尽快好起来呢,而且,这样一来,爸爸也就不用担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