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麻烦,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你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感觉到她语气里隐隐压抑的怒意,薄修宴微愣,看着她沉郁的眉眼,下意识说明,“我在飞机上,有眯了一会儿。”
飞机上眯了一会儿?也就是说他这几天,真的没有好好睡觉!
那眯的那一会儿,管用吗?
压着的火气往脑袋顶冲,姜南倾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口吻也犀利起来。
“薄修宴,我讨厌不遵医嘱的人,为了给你治疗,我耗费了多少心血,你难道不知道?
你就算不把我的付出当回事,难道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吗?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鲜少发脾气,像现在这样,更是没有。
薄修宴一时间有点怔愣,见她是真的动怒了,才妥协。
“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休息……福爷爷,就拜托你了。”
姜南倾冷声道,“我这人说一不二,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做到!”
薄修宴还是头一回,被人劈头盖脸地批评和叱责,没有不悦,反而有点愧疚。
他抿了抿嘴角,点头道,“好。”
说完,转身出了诊疗室。
看着他的背影,姜南倾的怒气,才勉强消了点,将注意力落在呆呆的老人身上……
外面,三小只跟小尾巴似的,跟在薄修宴身后,一直跟到了楼上。
薄修宴回头,瞧见他们三跟小鸭子似的亦步亦趋,有点想笑,“你们这是干什么?”
诺诺一马当先,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脑袋,奶凶奶凶地说,“我们是来和爸爸谈谈的!”
这小模样,落在薄修宴眼里,莫名可爱。
他勾起唇角,从善如流地温声问,“好,要谈什么?”
承承纠正他的态度,“爸爸,我们没有跟您开玩笑,是在很认真地和您谈。”
言言也点头附和,“对,我们要和您来一场男子汉之间的谈话!”
诺诺接上,“没错!爸爸,作为家里的一员,您这次离家的事情,做的有些不妥当!”
薄修宴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模样,眉梢动了动,嘴角的弧度收起,回以同样的认真,轻声问道,“哪里不妥当?”
诺诺努了努嘴,面带不满,不答反问,“爸爸,在您眼里,我们是一家人吗?”
薄修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犹豫地回答,“是。”
“没错!”诺诺点头,“你和妈咪结了婚,你们是夫妻,我们是父子,我们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既然如此,那有什么事情,一家人是不是应该互相告知,一起商量?”
薄修宴喉结动了动,又低声道,“是。”
“可是您呢?您是怎么做的呢?您却独自一人出门,什么都没有告诉妈咪。”
这次,薄修宴沉默了。
承承格外严肃,“爸爸,我们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我们不懂,您不告诉我们也无妨,可是妈咪是您的妻子,是您最亲近的人,她对您那么好,您不该瞒着她的,这是不对的,夫妻不就是该患难与共么?”
言言赞同地点点头,“没错,特别是还让妈咪这么担心,还为您难过。您不知道,您这几天没有给妈咪打电话,妈咪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表现得也跟平常一样,可我们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爸爸,作为男人,让自己的妻子这么难过,是不可取的。”
承承又说,“爸爸,这次您的行为,在我这里扣了分,我甚至感到有些失望,因为我觉得,您根本就没把妈咪,当成您的妻子!不然您也不会这样我行我素!”